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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塞北呆久了,竟然连中原最大的黑帮都不知道。玄蜥会,似乎很熟悉的名字,应该跟玄蜥有一定联系,我突然想起了吸血鬼甘哲尔提到的玄蜥魔尊,是不是就是玄蜥会的首领。但不论怎么说,黑帮总是黑帮,怎么能控制超重一品的宰相呢?
“这些朝中大员都手握重兵,为何要听命于一个小小的黑帮?”我还是不能理解。
“郭太守此言差矣!这个黑帮可不简单。他最毒辣的地方在于他的巫术、教义和幻药。他有自己的教义,认为人性本恶,诱导人展露恶的本性,凡入教之人先经洗脑,三年之内必将成为残忍嗜杀的恶魔。周邦彦原是风度翩翩的名士,大宋第一词人,而入教后却成了凶残的刽子手。”
“这个玄蜥帮竟然也会吸纳文人?”
“当然了,”李纲道,“据说玄蜥帮吸纳周邦彦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的上层看中了周邦彦的女儿。”
“你是说周慧?”我惊道。
“正是,我们当年在济南府曾见过那个姑娘,当时她还只有十三四岁,他们曾对这女孩施展各种巫术和幻药,但毫不见效,世人称:‘周家人人入黑帮,唯剩小女尚清白。’”
原来周邦彦是了受到黑帮的控制,怪不得一个文人会变成刽子手。而由此来看,杀死柴静和飞雪的直接凶手是周邦彦,而幕后的黑手却是玄蜥帮。
“除了玄蜥帮之外,还有一个帮派叫做‘六合会’,“六合会’成员一律在左臂有黑龙纹身,是江北令人惧怕的帮派,他们活跃在市井之间,以勒索商家、绑架、暗杀、制造假货币为主,与军营将领有勾结,是朝中巨商的保护伞。其实六合会已经控制了大宋将近三分之一的商人。
玄蜥帮和六合会是势力较大的两个帮派。另外还有丐帮,成员约有百万之众,只是缺乏严密的组织,信奉清静无为的道家思想,成不了气候,但他们历任帮主却不可小视,元佑年间的乔峰曾闯荡江湖十余载未遇敌手,前些年的怪侠游坦之亦曾纵横江湖数年,几乎没有人能胜得过他,更何况,当今一代的帮主钱无益又超过了前代的游坦之,他们的绝学乃是降龙十八掌的内家功法。至于活跃在大江南北的各种小帮派则更是数不胜数,以东京为例,就有青帮、蓝帮、红巾帮、铁拳帮、大刀帮、土木帮、酒帮,拜火会、天主会、红莲教、女真帮、风雷社、齐云社、园社...此外还有一些巨商帮派,表面繁荣的东京日日笼罩在恐怖之中,每天都有无数人在争斗之中丧命。”
“在这些帮派的夹缝中,想必你也不会好过。”我笑着说。
李纲冷笑道:“我李纲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从衣不遮体的穷小子能混到现在,靠的就是容忍和心机。当今的东京城,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官场也不再单靠什么权谋,靠的是敛财聚宝,暗杀明抢,黑吃黑,要想在东京混出个样子来,首先要心狠手辣,如果心不够狠,那你迟早会成为对手案板上的鱼肉。”
我拿起茶杯喝了苦酽茶。自古乱世出英雄,的确不假,这宋末的东京城比起民国时期的上海滩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说周邦彦得了一幅藏宝图,不知道李主簿可知道这事?”我问的很直接。
我不想绕弯子,这几年在塞北闯荡,养成了这种直性子,比较注重实效。
“你是说后周宝藏的藏宝图吧?”李纲叹息道,“这事已成为了一个公开的秘密,**白道的人都已将目光锁定在了周府,其实这幅藏宝图不在周邦彦手中,如果在周邦彦手中,那么他早就把这幅图交给玄蜥帮了,他不该不清楚这幅藏宝图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谁拿着它,谁就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而玄蜥帮曾多次催促周邦彦交图,周邦彦却说是丢失了,有人怀疑这幅图是在她女儿的手上,不管怎么说,藏宝图应该还在周府。”
李纲说完之后端起茶杯轻轻刮,两下继续道:“莫非,郭公子对这幅画也有兴趣?”
“我能有什么兴趣,”我笑了笑,“我现在只是个小小的绸缎商,能在京城立足保命就不错了。”
“你骗不了我的,”李刚眯着眼斜睨道,“所有人都觊觎这幅画,你郭云州可不是等闲之辈啊。”随后,李纲即将身子倾斜过来靠在我耳边道:“我看当今之世,可谓枭雄者,郭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