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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看到具是一愣。
“我叫曹志勇，你的伍长，小子，你这样子很唬人啊。这头发咋整得？”大胡子伍长回神问到。
“天生的。”陆归的话不多。
“老子他娘的怎么没有呢，哎。”旁边的王冲为自己愤愤不平。
“好了，以后都是一个伍得，你可以请教请教苏鹞。哈哈哈”另一个士卒打趣道。“我叫胡林，入伍两年，叫我林子，胡哥都行。”
“你就别不要脸了，胡哥那肯定只能叫伍长，我叫何汐潮，入伍一年。”另一个年轻士卒主动介绍自己。
“行了行了，他娘的，搞的文绉绉的，指不定还没记住你叫啥明天就都交代在外面了。”曹志勇骂到。
这一天，陆归就这么简单认识了一下自己的战友，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别离，不再遇见的那种，所以没深聊，曹志勇说他的老伍长说过一句话：咱们这些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感情都是捡脑袋捡来的，从来都不是吹牛吹出来的。
江鹞的日子很清闲千篇一律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后来江鹞开始给客栈的住客早起买早食，张老头也默许了，然后江鹞就会偶尔在住客那边拿到一两枚铜钱的小费，江鹞觉得离京城更近了一点。
有一次，张老头看到了江鹞在木板刻的那句话，人生何处不别离，又何处不相逢。
张老头从自己房间拿了几本书，都是最启蒙的儒家经典，江鹞很感谢，他第一次摸到书本，书页泛黄，墨字还有着岁月的痕迹，张老头每天抄录一篇文章给他，江鹞照做了，从来没拿过毛笔的江鹞只觉得毛笔不如树枝和石子好使，写字这事张老头教了他好久，虽然他之前就识字也会写。
然后客栈大堂里头就常常可以看到一个少年持笔练字，一个老人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戒尺。
少年如学塾蒙童，老人如严厉先生，写的不好，戒尺就会打下去。少年写字越来越好，持笔也越来越稳，在老人打来戒尺时也不会偏离笔道，没过多久，老人的手里便就没有戒尺了。
平平淡淡的日子过了几个月，已经快到春节了，江鹞也穿上了棉袄，虽然南方的冬天那么冷，可张老头总是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穿的衣服，麻鞋也换成了兔皮靴子，这让很长一段时间，江鹞走路都很别扭。
客栈春节期间歇业了五天，老人租了一辆马车，两人去了一趟海边，琴川的海边和亲海的海边是一样的。
“怎么样？现在再看大海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张老头问江鹞。
“一样的。”江鹞如实回答。
“谁问你你看到的海了，是问你感受到的大海有什么不一样了？”张老头有点气笑。
江鹞闭上眼睛，感受自己的感受。
轻轻念出声来：“以前对大海只有习惯和枯燥，现在……现在有点怀念，有点壮阔，有点敬畏。”
“哈哈哈，还好，那些书没给你白读。”笑着笑着老人就沉默了。
这一天老人在海边就坐在那颗大石上，一直看着大海，从朝阳看到了暮光。期间江鹞从马车里拿出了大氅给张老头披上。
终于到了除夕夜，江鹞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琴川城，家家户户都高挂着大红灯笼，江鹞就从归乡客栈的街上开始帮忙，从这头挂到那头，张老头就站在门前看着江鹞一直在忙忙碌碌。好多稚童就跟在江鹞身后，手里几乎人手一根糖葫芦，围着梯子追逐打闹。
然后孩子们的父母都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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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闹了，别把梯子碰到了，到时候你们江鹞哥哥摔倒了怎么办。家家户户皆团圆，张老头脸上有笑意，眼底有落寞。
扑通一声，江鹞摔倒在地，两个调皮的孩子立马骑到了江鹞身上，嘴里喊着骑大马咯，然后被自家父母赶紧拉了过来，就准备抬手打屁股了。
“孟大娘，李大娘，我没事，大过年的，大孩子多不好。”江鹞起身笑着说到。
“江鹞哥哥身体好，摔一下不要紧，以后可不许这样。”江鹞对着两个孩子做了个鬼脸，两个孩子也回了个鬼脸。
“比学孰先生还爱讲道理的江鹞哥哥，新年好。”
又恢复了一阵欢声笑语。
年夜饭，很丰盛，江鹞自己抄了几个小菜，猪肉铺的李大叔送了已经炖好的蹄髈。
一老一少根本吃不了这么多，不过汉子就说吃不掉就留着明天吃，这天一两天又坏不了。
江鹞谢过了李大叔。两个人就在小客栈里吃完了年夜饭，屋外处处是红章，处处有笑声。
几个孩子过来拉着江鹞去看烟花，张老头说自己年纪大了要早点睡，就嘱咐江鹞早点回来关门。
几个人就一路跑出去看烟花了，江鹞觉得真美，就是太短，一眨眼就没了，大概就如同书上说的，世上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这个春节是自从父母离开以后，江鹞过得最开心的一个春节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少年已经十四岁了，习武了，识字了，读书了，出门了，也自己挣钱了，然后明年要自己出远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