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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看着眼前这个胖子,心中难免百感交集,李白正撅着屁股,在地上开始认真地誊写那首咏柳,哪里还有当年“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的狂傲。
这个少年胖子正是李白,那个当年天子呼来不上船的李白,那个如同一颗最闪亮的星星,独自照亮了整个盛唐黑夜的李白。风华绝代,一生落魄,最后酒醉泛舟,纵身一跃,跳入水中捞月而溺亡。虽然后世把这当成了传说,但是初七知道这个胖子的前世就是这么死的,也只有这种死法,才符合李白狂傲,不羁,天赋异鼎的诗仙性格。
他用尽了一辈子的时间,即便才华横溢,即便天下无双,却始终郁郁不得志,他想要的那些东西,就如同水中月,镜中花一般,至死不得。
那么就魂兮归去吧,谪仙人。
凡人的命魂飞升是不会受到天道的威压的,自然也感受不到九重天的禁制和神劫。只是当初,初七用招魂幡把李白的命魂引渡上天之后,从来没有想到过,竟然还可以再一次遇到他。
上千年过去了,这个在变天界转世投胎的李白,却是如今这般模样,为什么他竟然连诗都不会写了?想到这个,初七难免有些唏嘘,这不公平啊,那些各种穿越的小子们,都拿着你当年的仙句,在混乱的时空里招摇撞骗,可是轮到你自己了,泡个妞,都需要抄袭了。
小胖子终于把诗抄完了,他很得意地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李白。然后鼓起腮帮子,把墨迹吹干,又摇头晃脑地读了二遍,完全没有抄袭的羞耻感,正在自我陶醉的时候,忽然听见那个写诗的小屁孩在边上问道,“李兄,你,会喝酒吗?”
李白对他没来由的这么一问,感觉有些古怪,摇着头说,“家父管教森严,自然是不喝的。”说完,他很猥琐地伸出胳膊搂住了初七,“兄弟,凭这诗,咱们今晚就进这香春居,喝谢姑娘的花酒去。”看着他豪气干云的样子,初七撇了嘴,心里还是叹了口气,“这诗不会写了,酒也不会喝了,上一世这小子,天天游山玩水,把酒狂歌,看来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确实是一句实话。”
想到这里,初七忽然对这做诗已然没有了兴趣,他原本就是好奇路过打酱油的,那花魁的名头,再怎么美若天仙,又如何打的动老妖怪这颗坚定的心。只是没想到竟然遇到故人,而且是当年被人顶礼膜拜的诗仙。
看着他不学无术的纨绔做派,初七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李兄,你愿不愿意学如何写诗?”李白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写诗这玩意太难,而且下个月,为兄就要去参加南海派的入门大选了,还是成为一个修道之人,更威风。你且在这等着,我把诗稿递进去再说。”说完,他肥胖的身体便挤开了人群,来在了小院门口,把写好诗句的宣纸递给了站在那的扎着朝天辫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手中此刻已经拿了几张诗作,看到挤到自己面前的胖子,不屑地打量了几眼李白,也没说话,把诗稿收了过来,也没兴趣多看一眼,然后对着周围鼓噪的那几个读书人冷漠地说,“好了,你们稍待片刻,我这就把各位公子的大作送进去。”说完,便转过身去,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李白又兴冲冲地从人群里挤了回来,看他脸上似乎还有一些忐忑,“也不知道能不能入得了花魁法眼,对了,小兄弟,不知道怎么称呼啊?”他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青衫少年的名字,“小弟初七。”初七回道。
“初七?好名字啊。”李白抚掌赞道。
“不知道好在何处?”初七又指了指一直趴在身边的初八说,“这是我兄弟,初八。”
李白有点尴尬,他看了眼初八,一竖大拇指,赞道,“果然是龙兄虎弟啊,初七,初八,这名字好啊,真好记啊。”
当然,对于这么没有墨水的解释,初七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于是他想了想问道,“刚才李兄说要参加南海派的入门大选,可否详细说来一听?”
“这个好说,初七兄弟,待我们今晚喝完花酒,为兄跟你细细说道一番,”李白觉得这小孩在这个时候谈论这事似乎有点不解风情,所以他也没接过话头,而是继续低声说道,“一会你就冒充一下为兄的书童,委屈一下兄弟了。”他很仗义地拍了拍初七的肩膀,浑然忘记了,刚才那首诗是人家写的。
初七也没在意,对于上一世的诗仙,作为一名文学爱好者,他还是留着几丝残存的敬仰的,点了点头,一口便应承了下来。对于同为饮中八仙的老贺写的这首咏柳,初七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跟李白相比,贺知章差了那么一丢丢,但是毕竟也是可以比肩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