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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看着两人的争论，默不作声，或许每人都问着自己：如果就要饿死了，你会怎么办？会去偷，去抢么？只是，或许真到那个地步，即使想去偷，也没那个力气吧。
“如果，如果偷那些坏人家的，比如鲁平章家的，我，我没意见。”小丫头后来低下脑袋，小声地说着。
可何谓好人，何谓坏人？这难道不是人定义的么，是相对的么？
原月只觉得心跳加速，她很想，很想告诉他们，其实很多的纷争都是资源的不够引起的，俗话说就是——人多了。“这是只有你一家东西不够吃的情况，可，可如果整个村子或者整个城市里的东西不够吃了怎么办？”原月心说着：难道，难道都去吃鲁平章家的？他家够吃么？
“那——那会形成在灾难的！偷盗，抢劫，甚至杀人，可能这些也只是为了一只馒头！”老者沉痛地回答着原月，秦奇书则是沉默着一句不发。
“难道就是这样么？杀死一批人，然后资源够分了？就是这样么？”
萧律看到原月那痛心的样子，很是不屑，“不这样，还能怎样？所谓强者为王……”
“不是这样子，我想，我知道田小弟的意思了，你是说我们，我们如果面临此种境况可能还不如那些猕猴？它们还知道不窝里斗，自己消灭自己，而是出去抢别人的！”
原月肯定地看了看秦奇书，没错，那就让我再给你们加把火吧。“是呀，猕猴还知道走出来解决吃饭问题，被我们瞧不起的蛮狄也是如此，他们都没有选择窝里斗，消灭一批来解决资源不够的问题，而是选择——出来抢！”
难怪，难怪交换战俘那天，蛮人也和我们一样兴高采烈！现在，不得不承认——是他们——赢了！原平有些落寞，想着帝王的策划，全体大周人民的努力，想着那些埋骨十里坡和太平川的英魂。
可——结果呢，结果就是帮人家解决了过剩的人员，还送给人家如山的物资，想想——真是憋屈啊！
竟然是这样？！
真的是这样么？
萧律的眼圈红了，想着在蛮人手里受了三个月罪的二哥，想着父皇身上的箭矢，想着那些埋骨的忠魂，想着国子监上空飘洒的那些传单：人命之贵贱岂如此之巨大乎？
这些个混账！
北方的那块未开发土地，承载不了那么多的蛮人，萧律可以想象的到，他们的王——耶律宏发话了：与其咱们互相打来打去，抢来抢去，不如——一起到南边富裕的邻居家吧，抢到与否，各凭天命。
下面的各部落首领一听，是呀，与其抢在座各位的，互相打来打去，还不如抢那个肥猪邻居呢，虽说风险大了些，不过收益可是杠杠滴！
对！就这么干！
不愧是我们伟大的王！
成交！
就这么，蛮人来了，气势汹汹地来了，他们知道，反正要上战场的，与其家里人兵戈相见——争抢那只馒头，还不如联起手来，抢邻居家的包子！
就这样，陶笛，胡虏部落残了，他们的东西也归我们分了，再加上从南蛮那里得来的财富——真是赚翻了！
几位大佬敲着大周得来的赎银：啥时候咱们再去——干一票？
而他们的老巢就像这猴山一样，我们大周的士兵很难进入，于是他们的资源一不够分了就来我们这里扫荡，即使吃了败仗没抢到东西——可这也解决了他们的人员过剩问题，抢到了——那就是净赚的。
看着大家都沉默下来，原月想着既然是自己引出的话题，那还是自己总结吧，“是呀，你们想他们如果互相打的话，总体财富就那些，只不过重新分配而已。可是出来打劫我们，因为地理原因，咱们大周应该不会打到他们老家，就像这些出来抢劫的猴子一样，他们是绝对不亏的。”
秦奇书马上接过话来，“也就是说，这回我们消灭了他们十多万士兵，也只是暂时消弭了边关的威胁，可，可他们的人再繁殖起来，还会来大周侵略的，对么？”
“我想应该是这个样子，你们看看大周建国这些年，北方一直风调雨顺，蛮人的人口增殖很快，短短的
年，他们就从当初的几十万人口，到如今的近百万的人口了，所以他们才拿得出十七万的兵马！”
“可，可你这么说，他们还是人口过剩啊！咱们不是只消灭了不到十五万的兵马么？”
“是的，咱们只消灭了他们十五万青壮，他们现在剩下的多是老人妇女和儿童了，虽然过剩，暂时却无力南征。”
原月想着北蛮如今的状况，一个落后的部族如果缺少了青壮力，那么必然是老弱病残得不到应有的照顾，去年的那个寒冬过去，他们的人口还会下降，也许，也许又是十几万人的死亡，这——这也是他们蛮人的人口调控之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