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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的直叙,没有一丝情绪的渲染,众人听着却是一怔。
是啊,拼上性命,却担了个恶名,这事搁谁身上怕是谁都不会舒服。
慢慢的,不平的心渐渐平了,噌噌往上冒的火苗也一点点熄了。
欧阳祺又道:“再说,陈庄主应该清楚,服用烈焰果后。
纵然我们医家不让她宽衣,病患身上未必能留寸缕吧?!”
这话勾起来郝慧娘多年前的那段往事,脸噌地一下红了。
陈允中也是老脸一干,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女子竟将话说得如此浅白。
这让他在一群后生晚辈如何下台,嗫嚅半晌,斥道:
“欧阳姑娘,你一个姑娘家说话怎么这般没有分寸!”
欧阳祺笑了:合着,嫌我说得太仔细了?
她看了眼邱弘宇,邱大庄主点了点头:妹呀,你好歹给人留块遮羞布啊!
司马行空和南宫兄弟二人也乐了:你让一闲了上青楼听曲儿。
闷了,去赌坊摇骰子的主知道分寸?
陈庄主,你老没病吧?!
再说,以他们对欧阳祺的了解,能把“脱衣服”说成“宽衣”。
把“一丝不挂”换成‘不着寸缕’,已经算是很含蓄了,好不好。
欧阳祺挑了挑眉:“陈庄主,您似乎忘了,这事是您先开的口,在下作为医者,只是如实相告而已。
都说治病救人是郎中的本分,可我们郎中能治的只是病。
病却在人身上,人若不配合,我们纵有起死之术,亦无回天之力。”
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让人听着颇为心酸。
唯有与她相熟的人一阵肝颤,这天底下,还有敢不跟您老人家不配合的病患?
谁胆这么大,不要命了?
随后又道:“诸位,骨肉分有解药,却无法解的缘由可都听明白了?”
众人点点头,明白,明白,您老说的那般清楚,在不明白便是装傻了。
“陈庄主,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陈允中暗叹,那女子岁数不大,倒是油滑得紧,脸上挂着一抹浅笑:
“骨肉分的事在下清楚了,但老夫尚有一事不明,所谓一事不烦二主,还望姑娘能帮老夫解惑。”
“可以。”欧阳祺倒也没推脱。
“内子曾中过蚀骨散,不知邱庄主可曾告知过你?”
欧阳祺点点头,示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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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令兄可曾告诉过你,蚀骨散的来由?”
欧阳祺一笑:“呃,其实蚀骨散就是在骨肉分配方上,多添几味药。
汉初蚀骨散共有七种配法,虽然它们都叫蚀骨散,症状却不尽相同。
因为战乱及流派问题,现今存世的蚀骨散只有一种,对于其他六种,在两宋时就鲜有人知晓。
而骨肉分加上烈焰果,便是蚀骨散中最贵的一种配方。
也因此方在唐初就鲜有人用,所以尊夫人中毒后,寻常郎中诊不出来也属正常。”
“可烈焰果不是骨肉分的解药吗?”郝慧娘插了一句。
“是啊,可它之所以能解骨肉分,就必须照我先前所说行事,否则两者相融就会生成蚀骨散。”
“可我当年服药后的确怀过身孕啊?!”郝慧娘不解,继续追问。
“郝夫人,烈焰果的确能修复受损伤的的胞宫,这也是你能够受孕原因。
但因没有正确疏导,服药七日后烈焰果就与骨肉分融合,生成蚀骨散。
蚀骨散自生成到毒发,一般在半年左右。
虽说烈焰果残留在胞宫的药效,能护住妇人腹中的胎儿一时。
可一旦毒发,胎儿就会脱离母体,妇人也因以早产。
二位,可都听明白了!”
欧阳祺脸上已露出几分不耐,似不愿再多谈。
只是,多年心结一朝解开,答案并非他们所想,却更令人痛彻心扉。
他夫妇二人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的锥心之痛,竟是自己无知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