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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从权,大帅勿恼。”张佩纶拱拱手,便提起箱子,准备进屋:“学生将要叨扰一段时间,有屋容身即可,赵帅不必费心。”
赵承业拦住张佩纶,疑惑的望向郑毅峰,却没发现上校的身影。原来,郑毅峰眼尖,早瞧见屋子里张昕的身影,心中发虚,已经及时开溜。
找不到郑毅峰,赵承业只好将张昕唤出来:“为佩纶先生收拾一间屋子,他准备来咱这里白吃白住!”
张昕先捂嘴偷笑,然后向张佩纶打个招呼,准备去了。
“赵帅忙中偷闲,却不是被扰清梦,恕罪,恕罪!”张佩纶拱手作揖,打趣道:“赵帅深得前宋官家三味也!”
赵承业被说得不好意思,只好将张佩纶迎进屋中安坐:“佩纶先生,深夜到访,究竟有何要紧事?”
“赵帅,中堂身染重疾,已不能视事,之前约定需暂缓,还望体谅一二。”
李鸿章重病?不对啊,这老大人身子骨强健得很,甲午时,可不曾有患病不能视事的记载,难道是想赖皮?我得套套话,赵承业微微一怔,心中已是迅速盘算。
“我手下有精通西医者,若不嫌弃,可遣往津门问诊。”赵承业边说边仔细注意张佩纶的表情。
张佩纶神色不变,拱手道:“学生为岳丈谢过赵帅,不过家岳向来热衷国医,对西医排斥得很,这个,实在不好意思!”
“如此便罢了,只不过北洋缺了中堂,伪清有何应对?”赵承业无所谓的道。
“学生正为此事而来,朝廷要与东洋和谈,集全力应对赵帅,两江刘坤一已北上,准备在营口督率众军。”
“和谈?”赵承业豁然而起,骂道:“慈禧老太婆脑门儿被夹了?如今和东洋无分胜败,竟要求和?真是……去年买了个表!”
张佩纶听不懂去年买表的意思,只当赵承业气得语无伦次,有些萧索的道:“朝鲜想来不保,多少还得赔些银子,朝廷虚实尽显,只怕列强又蠢蠢欲动!”
赵承业骂了两句,稍微冷静了些,疑惑的问道:“佩纶先生,你我本是敌国,如此机密怎会倾吐?”
“兄弟倪墙,算得什么敌国!中堂所托,希望赵帅大局为重!辽东之事,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东洋必会大加利用,边事还需赵帅援手。否则,东北板荡,持之日久,恐有列强介入,到时皆不可为矣!”
“真是笑话!伪清视我为寇,在营口聚兵,又调南洋大臣,欲大加剿灭。你家中堂却以大义诓我,要我防备边事糜烂,既削弱于我,又可阻止东洋大开狮子口!真是如意算盘!”赵承业气极而笑,这李鸿章真当老子是傻子愣头青不成?
“赵帅误解!营口之兵十之八九乃我淮系,只听中堂号令,刘坤一出身湘系,如何指挥得动?若战事拖沓不畅,刘坤一自去也。惟可虑者,便是东洋!若其大军而入,朝廷震动,左右难受,只怕什么都舍了!若如此,列强只怕有样学样!”张佩纶多少无奈,国战之事,皇帝不重视,太后不重视,掌权诸公不重视,居然要靠一个反政府武装来抵抗,真是千古奇谈!
赵承业此时才恍然大悟,冷笑道:“中堂大人病得真是时候,病榻上坐看云起涛灭,到最后,只怕还要拖着‘残躯’出来收拾残局!老奸巨猾啊!”
“事急从权,不得以而为之,中堂也是良苦用心。”张佩纶简单争辩两句,便住口不提,生怕惹恼赵承业,什么事儿都黄了。
“要我左右抵挡,倒真是看得起我!只怕那老太婆举中华之物力,结东洋之欢心,搞到最后,我折损甚重,该卖的还是全卖了!”赵承业冷哼一声,事已至此,和原本的计划也不算冲突,不趁机索要好处,那才是要遭天打雷劈。
张佩纶听到如此说,便知赵承业已经答应,竖起一根指头:“北洋财薄,中堂东拼西凑,只得百万两。”
百万两?太吝啬了吧,开拔费都不够!赵承业不住地摇头,表示太少。
“赵帅!百万已是极限,待中堂复起,必有厚报!何况水师大小兵船皆在掌握,这质押也顶得数百万两!”张佩纶有些焦急,这赵承业什么都好,就是太贪财了些!
赵承业盘算几番,故作委屈的道:“罢了,为民族计,少些便少些,总不能让东洋猖獗!有言在先,老太婆和东洋签的条约,我是决计不认的,到时候自有枪杆子说话!”
张佩纶默默点头认同,心道,这大清朝终究不是咱汉人的国朝!这神州终究不是满人的神州!这祖宗基业现在看来,也惟有你才可传承,可你会不会又是下一个三百年治乱循环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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