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愁人知夜长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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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真人也觉今日之事定有蹊跷,尘方自幼便拜入他门下,无为对大弟子自是了解的。
但他并未料到一平竟将此事揽于一身待,故而在全观之前,他想包庇一平也是不能。
如今一平也算给他出了好大的难题。
但无为心里清楚,此子关系甚大,如若处置不当,日后必将引起一场大莫大的风波。
无为真人叹了一口气,思索再三,方才言道:“一平,如今你既认罪,本座便需依门规办事。
但念你自幼身世凄苦,又有你师父师姑等人求情,本座观你心有善缘,并非大奸大恶之徒,若将你逐出崆峒我亦心有不忍。
但你之过错却已改变不得,玄清观自今日之后再无一平,你自领五十戒杖。
今日你之过错,你师父亦脱不的干系,尘云责杖三十。
你今日之后便不再是玄清观弟子,但我不将你逐出崆峒,领完刑后自去膳房领职吧。
无为说完,便听一平道:“弟子领命,谢师祖大恩。但我愿代家师一并受罚,望师祖准允。”
一平方自说完,台下又是一片哗然。
但这次竟有颇多师兄弟暗自竖起大指,要知戒杖可不是随便打两下便完的。
承受戒棍不得以内力抗之,行刑之人若徇私情则同刑。那可是杖杖到肉,不用几下便要叫你皮开肉绽,八十杖还不得生生被打了死,这是要求死还是怎的?
“区区三十杖,何用你这小子来做好人,以后你即已不在我门下,我可不会白白送你人情,我自是受的,休要啰嗦!”
一平突的站起,跑到尘云面前便自跪下:“师父,一平自幼便无父无母,由得您带大,平日里您待我如何一平自知。今日师恩未报,便为师父惹了如此大祸,一平心中有愧,您便由得一平代您受杖,以报养育之恩!”说罢便叩头不起。
尘云自不是怕欠了一平人情,他是心里清楚,一个孩子怎能受的住那八十戒杖?
但此时看到一平这般,眼圈已经泛红,尘云随即大笑:“好好好,好得很,这是我的徒弟,是我尘云的好徒弟…”
说着尘云跃下八卦台大声唱到:“莫问江湖烦嚣事,自识人间几度春那!有此弟子,还有何求…哈哈哈哈...”人却已然去的远了。
尹子陌与青竹此番出城,心情自是大好。再看沿途风景竟都变得不一样了,两人顺着官道走到了傍晚时分便到一处小镇。
镇子不大,进了镇子入眼之处便有茶棚,布坊,医馆等等,路上也有些卖些小玩意的商贩。
两人向路人打听了哪里客栈投宿,便奔的客栈去。
到了镇子唯一的客栈,这客栈虽然不大但也倒干净,两人在这客栈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托店小二去买了两匹好马继续赶路。
二人骑马,脚力自是快了许多,就这般两日两人走走停停,已出得云阳宗地界一百余里。
这日午时,两人行到一处河边,见河水清澈两人下马休息,也让那马儿喝些水吃些草。
两人在路边方自坐下,没说几句话,便见的打路边来了一个放牛的小牧童。
牧童绑着一个朝天小辫,甚是可爱,子陌上前搭话道:“你这童儿我来问你,我们这是到了什么地界了,最近的镇子在哪里,可有地方投宿歇脚?”
那牧童兀自看看子陌同青竹二人。没有搭话,径自赶着牛向前去了。
牧童倒叫子陌好大不快,两步拉住牧童便道:“这般的没有礼数,我问你话,你可曾听见?”
上手便揪这牧童的朝天小辫,倒也不是真扯,只是吓一吓这小童。
谁知子陌方伸出右手,那牧童兀自回过头来,张开嘴指了一指自己的嘴,子陌顺着牧童的手指一看,啊的一声轻呼。
原来这牧童是个哑巴,但却不是生来就是哑巴,只见牧童的舌头已被割了去一半。
呜呜哇哇的竟是不能说话,子陌本要揪他小辫的右手自停在了空中不能落下。
牧童也就六七岁模样,见到此景使得这云阳宗出了名的刁蛮圣女心里竟是打翻了调味瓶一般,五味陈杂。
她也曾杀过人,打残过许多不长眼的乌混,但今日不知怎的见到一个牧童这般模样,心里竟也是说不出的难过,她想不明白,什么原因才让这六七岁的孩子受了这样的罪。
尹子陌停在空中的手轻轻放下,摸了摸这牧童的脑袋,声音和蔼了许多,再次问道:“小弟烦扰你帮我们指一下最近的镇子该怎么走才对。”
这时那牧童也冲着她笑了一笑,但却是摇了摇头,冲他们摆了摆手,好像在说不要再向前走了,换一条路吧。
子陌看到牧童这般模样,心里越发难受,她好像也明白这牧童是在告诉自己前面的路不能再走了,有什么危险一样。
想到此处尹子陌已打定了主意,不管怎样,是一定要搞清楚这孩子是如何变成这般的,不然她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她也不再多问,便由得牧童走了,她回到河边姑姑身旁,向姑姑说了方才的事情。
青竹也是好一阵不快,两人打定主意定要查明此中因由,还这孩子一个公道。
行走江湖,本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还有一句便是天下事,自有天下人管,打抱不平,除奸扬善方为侠义。
两人打定了主意便一直远远的跟在牧童身后,不曾让他发现。
日近黄昏牧童牵着牛便来到了一处草房前,打里面迎出了一个庄稼汉,牧童冲着这汉子指指点点的好一阵子,好像在说些什么,但远远的两人却看不懂。
又过了有一柱香的功夫,这汉子把牛拴到了牛棚,添了些水料,这时打屋里又出来了一妇人。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妇,打扮不能说朴素,只能说有些寒酸。
妇人出得门来便对汉子说:“他爹,今日米便没了,再不想些法子怕是要揭不开锅了。”
这汉子看了看妇人,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胡乱的指点了一番。
原来这汉子也是个哑巴,子陌已经沉不住气了,打草垛后跳了出来。
青竹待去拉她,却一把没有拉住,也只得跟着她一同打草垛后出来了,这汉子一看打自家草垛后跳出来两个陌生的男子,也是吓了一跳,呜呜啦啦的说个不停。
这时那孩子的母亲像是怕极了,一直躲在了汉子的身后。
牧童儿听的爹爹的叫喊声打屋里跑了出来,一看是晌午在河边碰上的两位,便跑到父亲跟前呜呜啦啦的比划了一通。
孩子的父亲一看好像明白了过来,原来方才这孩子回来时向父亲比攉的便是在河边碰到了她们两人。
这时那妇人才打汉子的身后出来,妇人腼腆的很,好像对方才的行为颇不好意思。
喏喏的说道:“两位见笑了,我们方才以为是沈官人家里来收租了,才会这般害怕,不知道两位来此所为何事?”
女人这般恭谨,竟让青竹和子陌颇不好意思。
“这位大嫂,我二人原是过路的路人,遇到童儿,就是特地来问个明白,是何人如此歹毒对个孩子下此毒手?”
那妇人方才明白原来是过路的路人,看了看青竹与子陌竟自摇了摇头,倒是不愿意说与她们听。
青竹与子陌现今是一身男装打扮,颇有英气,尤其是子陌,即是穿上了男装,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但她们毕竟是女儿身,身子单薄的紧,这大嫂见两人模样自是不愿多言。
就算眼下这二人真有心为自家讨个说,也是徒劳,沈官人家势大,不说这两人能不能帮到自己,就算能帮的一时,只怕待这两人走后,他们家也变要遭了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