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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宴就在一番诡异氛围中结束,众人纷纷起身离去,刘肥、傅莹莹、刘章三人则是最后离开。
玉琼阁外不远处,两位宫女走着走着突然就顿住脚步,低声交谈起来。
“你有没有感觉刚刚的年宴很是奇怪?”
“嗯,确实有点奇怪。”
“如烟,我知道一件事,我跟你说,你不要告诉别人。”
“说吧,我不告诉别人就是。”
那叫如烟的宫女催促。
率先说话的宫女神秘兮兮左右看一看,又故意微微扭头用余光向侧后方扫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笑容。
“你知道吗?若曦姑姑之后端上来的桂花酿是有毒的,可谁曾想陛下也举起酒樽,所以公主殿下这才急匆匆冲过去打掉陛下的酒樽,我听说那盅毒酒是用来自西域的毒,几个时辰后才会发作的毒药。”
说到最后,那宫女故意提高嗓音,生怕别人没听见似。
“啊!太可怕了。”
如烟捂着胸口惊呼。
两人身后,有三道人影静静伫立着,一直在听着她们谈话。
“如烟,咱们走吧。”
“好的,被人听见就不好。”
话落,两位宫女迈步离开。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刘肥脸色苍白,冷汗直冒,浑身颤栗不止,“莫非……莫非那桂花酿真是毒酒?”
刘肥倒吸一口冷气,他回忆起刚刚年宴之事,再细细一想,当真处处透着诡异,此时,他心里更是恐惧到极点,亦后怕到极点。
刘肥抬手抚上胸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些许,他看一眼傅莹莹和刘章,声音颤栗,“我……我们快些回去吧。”
刘肥现在已完全没有继续待在这儿的勇气,哪怕只是片刻,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一阵夜风袭来,刘肥打个冷战,双腿忍不住哆嗦起来,再次看一眼傅莹莹和刘章,拉过两人的手准备抬步朝前,可他的双脚却如同灌铅一般的沉,根本挪动不了半分,他双手抖得厉害,脑海中也是空白一片,强烈的恐慌笼罩在他心头。
傅莹莹、刘章能清晰感受到刘肥内心的紧张恐惧,两人的手被刘肥紧攥着,跟着他颤抖的节奏而颤抖着。
傅莹莹忙安慰,“你可别自己吓自己,那宫女的话不一定可信。”
她总感觉那两位宫女处处透着古怪,像是……像是故意要说给他们听似的。
刘肥努力平复自己情绪,对傅莹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莹莹说得有些道理,也许不一定是真的,我们……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刘肥虽嘴上是这么说着,但他心里依然在怀疑,依然在害怕,还有一丝庆幸,庆幸自己捡回一条性命。
“嗯。”傅莹莹、刘章相视一眼后,点头应。
刘肥由于恐惧过度,只能任由傅莹莹、刘章扶着他慢慢往前。
三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里,刘章眼睛转动着,如鹰隼一般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愤恨之色。
刘章是刘肥次子,傅莹莹所生,今年六岁,小小年纪就很是英气逼人,十分讨刘肥欢喜。
刘章有位一母同胞的哥哥,唤刘襄,刘肥嫡长子,这次因他身子染上一点小毛病,刘肥便没带他一同前来长安。
年宴上,吕雉第一眼瞧见刘章就十分欢喜,还说等刘章长大后,一定要替他指门婚事。
一处府邸内,灯火通明,此处是刘肥在长安的旧邸。
府邸中,齐王太后曹翼跽坐在几案后,拿着帕子捂嘴咳嗽起来。
“咳咳……”
傅莹莹急忙替她倒一盏热茶递过去,“母后快喝口热茶暖暖喉咙。”
刘肥、傅莹莹跽坐在几案左右两侧,刘章则早被曹翼安排嬷嬷带下去休息。
因王太后与皇太后身份有所悬殊,又因刘肥曾养在吕雉身边,曹翼便让刘肥随刘盈称吕雉母后,在她与吕雉一起时便称她为母亲,其它时候方称她为母后。
曹翼接过茶盏浅抿几口,待喉咙舒服些才开口,“莹莹有心,母后没事,母后这是老毛病。”
说着,侧头看向刘肥,语气严肃地斥责,“肥儿呀!母后听完事情始末,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肥儿呀!你真是糊涂呀!”
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傅莹莹连忙替她拍打后背,“母后,您别生气。”
曹翼摆摆手,傅莹莹便停住动作。
刘肥垂着头沉默不语,曹翼看着他,眉头紧皱,“肥儿,陛下是君,肥儿你是臣,自古君臣有别,哪可用家庭之礼?陛下礼让,但你也要知谢绝呀!”
“肥儿谨遵母后教诲。”刘肥颔首应。
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以前在沛县时,他与四岁的刘盈品茶也是如此碰上一碰,刘盈说他是自己兄长,这是礼数,那时的母亲看到也只是笑笑,并没多说些什么,为什么现在会有如此大反应?
那嬷嬷哄睡刘章后,默默地走进来,默默地站在一旁。
“肥儿,那樽酒打翻后,可曾有冒过气泡?”曹翼突兀询问。
刘肥猛地抬头,愣半晌后,摇头回答,“当时肥儿被忽如其来的变故吓坏,没曾注意。”
曹翼蹙眉思索,神态凝重,“母后始终不相信皇太后会毒害你,莹莹说得没错,那两宫女,母后也感觉多少有些奇怪,她们为何会出现在那?又为何会说上那一番话?莹莹还说那宫女在说酒有毒时有故意提高声音,母后也感觉这两宫女多少都有些问题。”
这宫廷之内多的是数不清的阴谋诡计,曹翼见得太多,像这种看上去像挑拨离间的,自是见得也不少。
但人心难测,万一真是毒酒?万一皇太后真的动了杀心?不得不防,为了以防万一,她也必须替肥儿打消掉皇太后心中所有可能存在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