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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禁声,在这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张敬达睥睨一周,没有再继续方才的话题,转而看向了高行周。
“高将军,方才我在营内见背后有人跟随,不知是何原因啊?”
本还想再抢白安审琦几句,突然被这么一问,高行周正好不吐不快。
“大帅,您的安危关系到我们三军的安稳,就算是在自己的营盘之中也要时刻地方某些人心怀不轨,我这才安排了精骑在暗中保护您。”
说着,高行周的眼神有意无意的在帐中几人身上逡巡。
“哈哈哈哈……怕有人心怀不轨,却不知这不轨之人是谁啊?大好头颅,谁当斫之?只可惜我这颗白头不如那隋炀帝生的俊俏。”
张敬达抚须大笑,说出来一句话使满营将官都如坐针毡。“大好头颅,谁当斫之。”正是当初隋炀帝杨广在行宫中所说的话,在说出这句话不久之后他便被部下宇文化及所杀。今日张敬达突然说出了这句话,由不得大家不多想。
见大家又多不说话了,张敬达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方才不过是我的戏言,却让众位因我一言而不快。看来我真的是老糊涂了,两军交战之时,竟然还胡言乱语扰乱语,扰乱军心。诸位只当我所言皆是玩笑。想我花甲之年,老糊涂了,老糊涂了。你说是吧,及长?”
“呵呵,是,是啊。”
突然被叫到,杨光远只能强笑着说到,此刻大帐之中的气氛实在是让他不舒服。
……
张敬达的反常使得满营将官最终都各怀心思不欢而散,且不提张敬达这样做究竟有何目的。高行周在离开了中军帐之后,私下里找到了符彦卿。
“高将军,深夜来找我究竟意欲何为呀?”
符彦卿刚解下一身甲胄,高行周就走进了他的帐内。符彦卿并未慌张,淡然的开口问到。
“符将军,我想你是误会在下了,我派精骑暗中跟随大帅,真的是想保护大帅。我若有暗害大帅之心,定叫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高行周发誓铿锵有力,一双大眼炯炯放光。符彦卿看的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确实不像作伪。
“便如此,那是我错怪将军了。”
误会解开,符彦卿也磊落,从榻上站起来拱手向高行周道歉。对于之前的误会高行周并没往心里去,托住符彦卿的手说到。
“符将军也是关心大帅安危,何须道歉?倒是今日叫大帅这么一说,反而打草惊蛇叫那些歹人愈加的小心谨慎了。”
符彦卿眉头一皱,眼睑低垂思索着问到。
“却不知高将军所说的‘歹人’究竟指的是谁?事到如今还请实言相告。”
“也好叫符将军知道,其实最开始高某最戒备的是次将安审琦。此人与那石敬塘一样,俱是沙陀人。对于石敬塘,自然不像我汉家儿郎这般恨之入骨。而且安审琦又是次将,手握军权且常伴大帅左右,这样的人物若心存反心那真是非同小可。
不过方才在帐中,我见那安审琦似乎还有几分忠义之心,不像是一个奸诈小人,他应该是做不出来暗害大帅的事。”
符彦卿认同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问到。
“安审琦是一个直人,除了安审琦不知高将军还怀疑谁?”
“实不相瞒,我很戒备杨光远。”
高行周一句话说出口,让符彦卿大感意外。
“副招讨使?他虽有些狭侩,但对大帅忠心耿耿,常为大帅献妙计退敌,应该不会有异心吧?”
高行周摇了摇头,这才解释道。
“不同人有不同之忠,似我之刚,似将军之和,似安审琦之朴。唯有杨光远太过,近乎与奴相。大丈夫长于天地,何必一副奴相?秉奴相且甘之如饴者,不是天生奴性就是心怀异志!”
对于高行周这样的看法,符彦卿显然并不是很信服。
“龙生九子尚且各有不同,何况是人?如何就断定杨光远一定是心怀异志?”
“符将军你有所不知,我在年幼之时就曾听家父提起过杨光远,那时他尚在幽州为官。在幽州时他有英雄之相,广有官声,百姓都称他为‘青天’。
试问,符将军可能将那‘青天’与眼前的‘奴才’想到一起?如此人物有岂会是天生奴性之人?若不是天生奴性,他如今为何要奴颜婢膝?!”
“这……”
符彦卿一时语结,正想再说什么,帐外传来一阵高声。
“符将军可曾安寝?吾乃中军牙将,奉大帅之命传令于将军!”
帐中两人都没有想到张敬达会夤夜传令,符彦卿这里只得整敛衣衫,出帐接令。高行周也硬着头皮跟了出去。事已至此,他要是躲走了被张敬达知道反而误会,还不如磊落一些。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除了符彦卿以外,同样还有一份军令在等着他。
……
大寨东南角,一处僻静的帐篷之内。有一人默然的背对门口站在里面,似乎是等待着谁的到来。
突然帐外似乎是起了一阵风,门帘被风卷起了一角儿,随着门帘这么一唿扇,一个人竟然就像是被风吹进来的树叶般站在了帐中人的背后。此人浑身穿的漆黑,看身形正是白日里刺杀张敬达的那个神秘人物!
“你今天刺杀失败了。”
那背对门口的人并没有转过身,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言语之中,对于他白天的失败多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