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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三人顿时皱着了眉头,陈寅也心里诧异的咧咧嘴。
“王别驾。”陈宾带着他那张令人望而生厌的面孔走了进来,对着王真以官职相称,在看到屋内的张惇和林立,冷哼一声,却是理都不理,让张惇、林立都站起来要行礼的动作顿时僵住,脸色瞬时难看起来,但还是强忍着朝陈宾一拱手,算是见礼了。
眼皮挑了挑,心里无奈地叹口气,陈寅还是站起来恭敬的施礼:“陈寅参见陈功曹。”倒不是陈寅故意生分,而是他知道在公衙里,就得这么和陈宾打招呼才能让这人满意。
才发现和王真他们一块的是陈寅,陈宾眉头一皱,便冷声道:“陈军侯不是该驻守南岸码头的吗?何故无召而擅离职守,跑郡府来干什么?”
“老夫昨日下发的调令,让天羽军率部入城协防。”王真开口平淡的说道。
“调令?王别驾调遣我功曹府厢军,难道不该给陈某打个招呼吗?”陈宾说道。
王真眉头一皱,语气也有些发寒,道:“陈功曹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天羽军如今已是府军,且归太守府直辖,何来和陈功曹打招呼之说?”
“哼,天人所部由厢军升为府军还未得朝廷太尉府明文认可,王别驾那么快就想越过我功曹府调动,未免不合规矩,对吧,林兵曹?”陈宾说着向一旁的林立冷声问道。
陈寅眼尖的看到林立眼里飞快闪过一丝不屑和愤怒,林立淡淡的道:“功曹大人乃功曹府一家之长,林立虽是兵曹却多年不曾见过兵符,难免对一些规矩有些模糊,也不知道王别驾此举算不算不合规矩。”
“陈功曹深夜来访,当不会是来和老夫谈这些事的吧?已过放衙时辰,陈功曹难道还有闲心处理公务?”听到王真揶揄陈宾的话,陈寅险些笑出声来。
陈宾被他呛得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冷哼一声,道:“此事就暂且不提了。老夫此次来,是想和别驾谈谈关于一窝蜂山贼的事情。”
“哦?还真是公务呀。”王真装着惊讶的样子又差点让陈寅憋不住了,只听王真用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语气说道:“不知陈功曹又有何妙计呀,上次陈功曹的计谋实在让人大开眼界,我等都忍不住再洗耳恭听了。”
胸脯急促的起伏着,陈宾瞪着王真的眼神都快喷出火来了,看得陈寅心里好笑不已,偷摸瞧了旁边的张惇和林立,两人也是一副暗爽的表情,陈寅暗想这两个老哥在四叔手底下,肯定是没少受气。
“如今贼寇肆虐,生灵涂炭,王别驾却还如此悠哉,敷衍了事,敢问对得起常太守和这东阳饱受苦难的黎民百姓吗?!”陈宾这一句话,王真三人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
陈寅也忍不住瞪直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四叔。
亏他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番话!
陈寅都忍不住想拱手跟他说一声佩服佩服了。
脸色阴沉的看着陈宾片刻,王真显然是忍得十分辛苦才没当场骂娘,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陈功曹好大的帽子!”
陈宾冷哼一声。
“那不知功曹有何高见?”
“当初你们不顾老夫反对,执意要在郡府兵力空虚的时候招惹一窝蜂山贼,侥幸杀了几个贼寇,却捅了马蜂窝,弄得遍地狼烟。”
陈宾刚说这话,王真再按耐不住,一拍桌子,喝道:“陈功曹莫忘了,若不是功曹府和都尉府一意孤行,派遣曹坤率骑营深入五龙山,结果全军覆没!若是骑营还在,哪有如今疲于应对的狼狈局面?!”
“太守府明文入山剿匪,尔等不过得一小胜便大肆庆贺,大肆嘉奖却不思进取,使百姓期望落空,心寒不已,更使郡府颜面无存,威信尽丧!若功曹府、都尉府不遣兵出征,让黎民百姓如何再信服我等官军!?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尔等简直鼠目寸光!”
。。。。。。
“恩师!叔父大人!”两人竟是毫无仪态的就在公衙里对骂起来,即便陈寅也是气得想骂陈宾一顿,但总不能任由他们吵下去,使得两个本同属陈门的人成为东阳明日的笑柄,在场的人也只有自己能劝阻,只能站出来喝止二人,违心的对他们说道:“两位大人都是为郡府百姓着想,何必大动肝火!叔父大人,非是我等诛杀方一鸣便心满意足,实乃时机未到才暂缓征剿五龙山。恩师,叔父大人也是顾及府衙威信才下令出兵。你们二人都是东阳郡的父母官、顶梁柱,如今太守北上,郡府动荡,更该团结一心,稳定局势,为黎民百姓消灾解难才是首要任务不是吗?”
陈寅也是不得不这么说了,虽说陈宾这人极其让人厌恶,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东阳郡,他的权势可不容小觑,现在可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陈寅只得恭敬的道:“如今形势危急,叔父大人若是有什么解决办法还请明示,其他的事情就让我们暂且放下吧。”
“哼。”良久,陈宾才冷哼一声,露出一副不与王真一般见识的脸色,恢复毫无情感的语气,冷声道:“既然贼寇四虐,防不胜防,自当坚壁清野,收拢百姓,让贼寇无处可抢,无处可掠,等到北上府军返回,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陈寅顿时一窒,眨巴着眼说不出话来。王真三人也是愣住了,看着神色风轻云淡,说得轻而易举陈宾,王真是气极反笑了,“哈哈哈!陈功曹,你当真又是让老夫大开眼界。”接着,王真突然怒目圆睁的又一拍书案:“在春耕时节坚壁清野,也亏你陈功曹想得出来!你可知道如此一来,等秋日收成,郡府、百姓会有多大损失?多少黎民百姓将无粮可收,将会造成何等凄惨的后果!?”
“难道如今百姓便可安心春耕了吗?!不坚壁清野还将有多少百姓惨死贼寇刀下,王别驾有想过吗!?”陈宾也是厉声剑指王真连声回骂着。
“是,如今局面确实危急,但还不至于用这么愚蠢的方法,且不说能否奏效,就是挺过了匪患,百姓照样因你陈功曹这破计断掉生路!”
“荒谬!只要等府军回返,贼寇岂能嚣张?而后再奏请朝廷下拨救济,何来百姓断了生路之谈。”
“陈功曹怕是忘了北伐战事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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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国库已是空虚,哪来的救济?”
“哈!王别驾才是忘了,你们新法不是成效颇丰,国库已有所增长,怎么?到了该用的时候就什么都拿不出来了?”
“陈功曹是要论这新法是吗?那老夫倒要问问,朝廷新法,功曹可曾尽心施行?老夫可是时时收到有关功曹府阴奉阳违,阻挠新法的消息,就是因为各地太多像陈功曹这样迂腐不堪的人,新法即便颁发,却寸步难行,你让朝廷如何摆脱困境?!”
“笑话,圣人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王别驾抱怨新法无人配合,怎的不反思新法是否真的合适,不然怎会有那么多人反对?”
“哈,如此说来,陈功曹承认阻挠新法施行了?好!老夫明日便上报相府,将功曹高见呈给张相,看他如何回应!”
“老夫只不过应别驾抱怨有感而发,王别驾不要血口喷人,污蔑老夫!”
陈寅深吸一口气,暗叹着这两人当真是水火不容,这话题都歪到哪里去了。
两个老家伙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平日积压的对彼此的意见全都迸发出来。
陈寅此刻,已不想再插足进去作无谓的劝阻,看到张惇、林立表情倒是沉着,想来这样的情况他们早已习惯,陈寅干脆学着他们,眼观鼻鼻观心,跟木头一样杵着,任由两人吵。
早知道别那么急过来,摸摸肚子,听着两人越吵越烈,陈寅晃神的不由神游太虚:要是有壶花雕和两斤猪头肉就好了。
抬眼瞄瞄陈宾喝骂之时不住摇晃的脑袋,陈寅感觉肚子更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