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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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笑嘻嘻地回答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一点心意。”
我看着手中这近上百个客户名单纳闷地问道:“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哎呀!你就拿好吧。”张爱玲把展业本硬塞进了我的手里,“你这手里头不还有那么多套理财墓地要转卖么,这份名单就当做我们的心意了。”
面对张爱玲态度的转变,我很是奇怪,继续问道:“可是,那,那你们之前不都说自己也要养家糊口吗,这单子都给我了…到时候你们喝西北风去啊?”
“哎呀!姐姐给你的你就拿上吧,客户是多的做不完的,将来再去找就是了,你这的事情比较重要,先紧着你哈!”
张爱玲说完就把我推搡出了办公室,我看着手里这份一百多号客户的名单,这些客户只要最后稍微加工一下就可以成交,起码也有上百万的营业额。
果然是个嘴上插把刀心软如豆腐的大姐,终究不会对我见死不救,我心里暖暖的,感觉前方的路突然变得敞亮了许多。
张爱玲的这份名单帮了大忙,没过多久名单里的客户基本都已完款,再加上“钢蛋组合·新”与梅子、杜飞等人的帮助,当我把最后一单理财墓地原价转卖出去以后,我的负债额度终于变成了“
”,也就是意味着将来赚的每一分钱都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了。
还清债务的一瞬间,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觉顿时又回到了我的身体,但吸取了教训的我这次并没有得意忘形,我决定为举办一次庆功宴,犒劳一下公司所有的员工,除了方远!
当晚,人民广场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厅迎来了一众在他们多年以后每每提到时还会觉得毛骨悚然的客人。
“姐姐!饮料没有啦!”狗蛋不顾服务员惊恐的神色,大声催促着饮料。
我们一共来了二十几号人,俩仨人一桌地占据了整个大厅,光是喝剩随手扔在地上的饮料瓶子就已经在地上铺了满满一层,就连高档的仿古地砖都被盖了个严实。
每当服务员端着高档镶着金边的布菲炉(自助餐保温用的一种不锈钢自动加热的巨大容器)摆放在自助台时,仅仅不到一分钟的就被我们扫荡一空,以至于后来服务员小妹实在忙不过来,又从后堂调来了几个穿着厨师服的员工直接把不锈钢桶提了出来,整桶整桶的上着菜。
我们把五星级餐厅吃成了火锅城,还是自助的那种火锅城,空气里弥漫着酒味、烟味与人群发出阵阵的哄闹声。
“哇靠!钢妹你…你牙套上塞了片青菜,来…来来吃块肉!”狗蛋一手握着饮料一手提着啤酒瓶指点着江山,然后当着众人面夹了片肥牛放到钢妹碗里,说:“牙套里再塞…塞片肉…就…就能把青菜…盖住了。”
在一旁的“中老年销售大军”一点也没有“最美不过夕阳红”的端庄仪态,他们大声吹着牛皮,调侃着大山。工程部的老李提着酒瓶,拉着老杨头粗着嗓子吼道:“哎老杨你别光顾着吃啊,也不怕噎死,来来来喝酒!”
于是喝多了的俩人站在凳子上一起对着瓶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众人在下面高唱起了祝酒歌。
“伊力特曲敬朋友呀,不喝酒别夸我的
好!”唱得比哭还难听的歌声侵蚀着酒店的每一个角落,空荡的碗盘之下像极了我们做销售时经常对天长啸的一句话: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杜飞拎着酒瓶与我猛灌一大口,我一口气没接上来,呛得咳出了眼泪,模糊的眼睛在觥筹交错间看到了坐在角落发呆的许宜娜。
酒壮怂人胆,我借着酒劲坐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上,很主动的在桌下悄悄拉住了她的手。
许宜娜见我来了,像哄小朋友一样捏了捏我的脸,半开玩笑半生气地说道:“大傻子,不能喝酒还学别人喝,你瞧瞧你。”
“嘿嘿,无…债一身…轻,嗝!”我说着酒话,舌头都打起了摆子。
我察觉到了她今晚不像其他人那么兴奋,于是问道:“你咋,咋了?”
许宜娜说:“大傻子,我还是觉得奇怪。”
她指着张爱玲那张桌子的“老年大军”,小声说:“他们已经吃了公司一年的免费食堂了。”
我回答说:“所,所以…今天…才要大,大,大吃特吃,够本!”
“哎呀!你瞧你喝的!”许宜娜拿起湿巾擦了擦我的眼睛,顿时一丝冰凉从我眼眶传进了大脑,我稍稍变得清醒了一点。
她接着说:“我想说的意思是,他们为了省钱每天宁可吃免费食堂。”
我问:“然后呢?”
她说:“然后你不觉得很不可思议吗?”
我又问:“啥…啥意思?”
“哎呀!你是个傻子啊!”许宜娜看着我好气又好笑,说道:“那就说明他们都是很在乎钱的人呀!那为什么会把那么多客户直接让给你?”
这个问题之前我也想过,但始终没想到个所以然来,于是我只好回答说:“义气呗,销售就是江湖,江湖嘛…就是侠义!”
许宜娜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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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我觉得不像…”
不等我回答,一对撸起了袖子露出红色秋衣的胳膊一边一个地搂在了我和许宜娜的脖子上…
狗蛋狼嚎似地大声嚷嚷着,“都给我喝!老子今天高兴!”
许宜娜耸了耸身子推开了狗蛋,她黑色的小西装上留下了一道油呼呼亮闪闪的手印。
“不说这个了,你先把他拉走吧。”许宜娜歪着脖子,对我指了指狗蛋。
“甭搭理丫的,让这货自生自灭去吧。”我一把搡开了狗蛋这个几百瓦的“电灯泡”,但他却和狗屁膏药似的又凑了过来,满嘴喷着酒气在我耳边说:“你…你跟我来,我给你说…说个秘密!”
“滚蛋!你丫狗嘴能吐出什么象牙来!”我又一把推开了他,但“灯泡”很快的又贴了过来,耿着脖子说:“关于…关于梅子姐姐的!”
听到梅子这个名字时我顿了顿身子,环顾四周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座位已经空了,不知去向,我刚想问狗蛋突然又觉得有点不妥,于是尴尬地看了旁边许宜娜一眼。
许宜娜从我手里缩回了她的手,背过了身。
她好像生气了,于是我说话都显得没那么有底气:“宜娜…狗蛋喝多了,我带他去洗手间吐一吐啊…”
许宜娜依然背着身不说话。
但狗蛋却不由得我分说,拉扯着我就往外走,临走时还不忘记与许宜娜说道:“嫂…嫂子!借…借用一下哈!”
许宜娜依然不回答,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俩一眼。
完蛋了,真的生气了,我心里暗想,这下怕是哄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