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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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我的鼻子突然一酸,顿时全部都明白了。
梅子昨晚告诉我的那些让我别担心的话,以及她毕竟是钱四爷的“干孙女”之类的事情都是骗我的,她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要去自首,然后把钱四爷这些人全部揪出来…
我在黄线外看了许久,终于见到了被拷着押出来的钱四爷,他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矍铄并充满威严,此时的他低着头,蔫不拉几地被两个警察带上了警车。
跟在钱四爷身后一并在带走的,则他那众多小弟,此时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般耷拉着脑袋,空洞的眼神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凶狠。
“呜呜呜呜呜哇!”
皮蛋哭得像小姑娘一样赖在地上不肯走,边哭边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呜!你们为什么要抓我…呜呜呜呜!”
但是没有人听他的解释。
公司园区经过了两天的封锁搜查,警察们终于把钱四爷藏匿在各处的赃物缴获一空,据我那天亲眼所见,他们光是运送藏匿在各个墓区中的赃物就动用了至少五辆卡车,而后来听说在殡仪馆那个新安装的火化炉中,还被搜出了大量的黄金与玉石,加起来的价值无法估量。
方远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被钱四爷利用的角色,他这个总经理本身就是个什么都不管的甩手掌柜,对钱四爷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所有事情一概不知,但他作为公司的法人代表也脱不了干系,被叫去问话了几天以后则不见了踪影,有人传言这件事闹得太大,方远被他父亲保释回了台湾软禁在家,也有人传言他因这事一并被治了罪,甚至有人传言他被钱四爷的余党等人灭了口…
不过对于他的传言我丝毫不在乎,只要这个人永远的消失就好,爱去哪去哪。
一个月后,我站在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口,深吸一口气,轻轻敲响了大门。
“请进!”卫总的江西口音听起来永远都那么搞笑又亲切。
我开门走了进去,端正地坐了下来。
“怎样?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啊?有没有种当年我们做业务时候的感觉?”卫总笑眯眯地对旁边人问道。
他旁边那个人坐在窗户旁边,背着光看不清面庞,但说话时候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你就是徐天南?”
“是!”我有点紧张,回答时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坐,坐,别那么拘谨!”卫总恰时的润滑着气氛。
“听说你以前当过一段时间经理,业绩还不错。”那个男人问我道:“那你和我讲讲,在你的眼里,到底怎样才算一个合格的团队领导者?”
第一次被人问这种问题,我有点措手不及,为难地看向了卫总。
“没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康复后的卫总还是老样子,笑眯眯的样子像一尊土地公,看到他我就感到安心了不少,于是想了很久,僵硬地说:“合格的团队领导者,就是要…要让大家都赚到钱!”
“哈哈哈哈!”俩人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大笑了起来,我低头搓着手,尴尬极了。
那个男人笑够了,从老板椅上坐了起来,走到我身边伸出手,“你好,徐天南,鄙人方正元,初次见面!”
“方总!”我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总公司最大的股东。
没有目空一切的姿态,没有华贵的衣装,这个钱对他来说只是数字概念的老板此时甚至谦卑得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员工,他面带歉意地说道:“怪我长久以来管教无方,这次犬子方远给你们带来了很多麻烦,不过还好有你们的坚持,一步步都挺了过来。”
我心里不禁暗自感叹,这父子俩的差距也真是够大的,真是应了
的一句老话,老子英雄儿混蛋…
面对方正元这种自谦的态度,我也是拘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方正元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轻人,生意场就好比江湖,你刚说的对,作为一个团队领导者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让这些跟着你的人,都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但是你还要知道哟!”他拿起我的手,在我的掌心写下了一个“义”字,“任何时间,都要牢记‘义’这个字。”
这番话顿时令我产生了共鸣,想当初与狗蛋父亲告别时,他也曾与我说过一样的话。
“约束我们行为的是规矩,而约束我们思想的。”方正元像能看透人内心般地看着我,缓缓说:“是道义。”
方正元说完转身坐了回去,淡淡地对卫总说:“念吧。”
卫总笑着点点头,字正腔圆地念道:“任命书!”
------“今任命徐天南为盘龙山城墓地、盘龙山城殡仪馆两家单位的副总经理,负责全盘的营销与团队建设工作,此任命自公布之日起生效。”
卫总念完走到我身边,伸出他胖圆的手握住了我,“恭喜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这里的二当家了!”
虽然在我进入这间办公室以前就知道这件事,但是当幸福来临的那一刻我还是觉得惊喜,我从卫总的手里接过那枚梅子曾经戴过的象征权力的金闪闪的工牌,上面烫金着四个大字,副总经理。
从办公室出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人生会在这一瞬间会发生改变,我挺胸抬头,准备迎接新的人生,却被突然而至的一声爆炸声吓得又打回了原形。
“
!!!”
众人拿着安全礼花打向了我的头顶,就在我惊魂未定时,狗蛋以飞快的速度端起一盘蛋糕砸向了我的脸上…
压抑了很久的同事们迎来了许久未有的狂欢,都在为我庆祝着这个看似偶然,但实属必然的晋升。
历时两年零八个月,我终于成为了能够配得上许宜娜的男人,这个过程曲折而又漫长,并且这一路都充满了诱惑…
三个月后,天色异常地落起了不合时宜的雪花,今天是法院对钱四爷与南宫梅犯罪团伙公开审理的日子,而我却在进入大门前的最后一刻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许宜娜问我。
我看着高耸的大楼,心里明白自己与梅子之间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但现在的我与她却犹如生死般相隔。
“大傻子…”许宜娜挽着我的胳膊,她很聪明,也是个非常能读懂我心思的女孩,她问道:“是不是不想进去?”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而许宜娜却顺着说道:“如果不想去看就别去了,这样也好…”
我一怔,“好?哪里好?”
她笑了笑,贴近我轻声说:“你看不见梅子沦落至此的样子,那你对她的回忆就会永远定格在最后见到她时的样子了…”
不知怎么的,我心里又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到梅子时的场景,漆黑的夜晚,笑起时细长的眼睑弯成了一道弧形的月牙,就像白玉般清澈透亮。
我仰天长叹一口气,压抑住了心里那团燥热,说道:“宜娜,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笑着点点头,用脖子上毛绒绒的围巾为我擦去了眼睛上的雪花,“那我陪你散散步吧。.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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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走在白雪覆盖的树林带里,周围有几个孩子在恶作剧,“咚”地一脚踢在树上,顿时盖满雪花的松树像雪崩似地落了我俩一身,我刚准备骂娘时,那些孩子早已嘻嘻哈哈地跑出了好远,并对着我做出了一个鬼脸。
“这熊孩子尽干这缺德事,跑那么快也不怕掉井里!”我骂咧着拍着脑袋上的雪花,许宜娜轻轻地打了我的嘴,“不许胡说,赶紧呸呸呸!”
我无奈地啐了几口,算是收回了对熊孩子的诅咒,许宜娜看着越跑越远的那几个男孩,笑着说道:“每次看见这么大的孩子我都好羡慕,真希望再过一次他们这种无忧无虑的童年。”
“那你就不一定能遇到我了呀!”我嘟囔着说道。
她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傻子,真心相爱的两个人之间是有道红线相连的,就算他们相隔万里也早晚会随着姻缘找到红线那头的彼此…”
“而且…”她突然抬头看着我,小声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感觉就像好像…好像什么呢?”
我怔住了,因为她说的这话我感同身受,想当年我第一次见她时,就觉得好像似乎在梦中见过她无数次,而每当梦醒了,记忆也随之消散了。
“前世恋人!”
我俩异口同声道,在互相惊讶的眼神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我看着面前这几年与我共患难的女孩,她微微抬起的头上沾惹了片片雪花,白皙的面庞此时就像美玉般无暇,我终于明白了一句话。
谁才是前世埋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