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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蒂。”
詹姆斯悄悄问道：“你觉得那个教堂骑士只靠一把巨剑，能打过多少人？”
“大人，您多走了一步棋。。。以我的经验来看，她靠那把巨剑至少可以打败十个全副武装的下马骑士。”
自从之前被这个怪力女一巨剑砸翻在地，巴蒂就常常感叹自己已经老了。
要是还年轻。
至少倒地的时候可以潇洒地转个身子，显得不这么狼狈。
詹姆斯不甘心地把多走一步的棋子放回原处，一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思考起来。
板甲还没有出现，现在的骑士老爷们基本还是以锁子甲作为主要防护，领主和小部分富裕的骑士还会额外配备一些铁甲片包裹各个要害和关节部位。
但对于大部分只能穿皮甲和厚棉“甲”的征召士兵来说，已经可以算是武装到牙齿了。
那个怪力女居然可以对付十个。
想起老农暴动不得不落荒而逃，颜面尽丢后还要被她施暴的痛苦经历，詹姆斯就泪流满面，必须要找一个对自己绝对忠诚，还要武力值超高的护卫才行。
自己的直辖领里没有，把脑海内的记忆翻了无数遍，整个伦斯特公爵领里也没有这样的人。
“难不成要使用那个了？”
詹姆斯丢下棋子，直接朝门外走去，巴蒂慌忙跟上，边走边问：“大人，这么晚的时间你还要去哪里？”
“我要回自己的城堡，其他人都睡了就不要打扰他们了，我们两个就可以了。”
走夜路是极度危险的事情，许多失去了耕地和财产的游民会在夜晚埋伏在道路两旁袭击路人。
这不啻于自杀。
“至少也要叫醒几个扈从，夜晚盗匪出没，您的安全不能有半点的闪失。”
“我的骑士先生，您的意思是在我的治下，地面上有很多盗匪了？”
巴蒂紧张地解释起来：“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这是一个秘密。”
詹姆斯神秘地说道：“只有你是我最能信任的人。”
原本的纨绔公子曾经给过巴蒂一个极高的评价，他可能不是优秀的骑士，但他一定是最忠诚的。
穿越来的严谦也很认同这一点。
老实忠诚的人是能从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中看出来的。
没有科技的世代，月光和星光就是唯一的照明，自己那匹白色的高大骏马在夜色下呈现出一种亮灰色，詹姆斯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骑错了马匹。
马蹄踏在干燥龟裂的道路上发出“噔噔”的闷响，不同于白天那威武雄壮的行军鼓点，此时的马蹄声就像是舒伯特的那首魔王曲，急促，紧张，压迫。
“父亲在夜色中怀抱生病的孩子，森林中的魔王在背后不断引诱孩子，最后死于父亲的怀抱。”
“大人，您在说什么？”
“没啥。”
一路上詹姆斯感觉自己至少两次碰到了人类，有一次甚至是擦肩而过，当坐骑飞奔出数米后，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骇人的大笑声。
这段只有三罗里，约为伯爵大人所认知的五公里的路程总算到了尽头，虽然有些惊心动魄，但最终总算是安全返回了城堡。
“等我有钱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全境插满火把！”
詹姆斯摘下皮手套，靠在马厩的食槽边上调整呼吸节奏。
巴蒂正在给马厩里的马儿添加夜草，听到这话捧腹大笑起来。
“我的大人，我敢和你打一个银币的赌，你的火把插上去的第二天，不，头天晚上，那些村民就会把他们全部偷光。”
“为什么？”
詹姆斯踢开脚边的石头，那石头飞进马厩，惊起休憩的马儿一阵嘶鸣。
“大人您忘了吗？你收入中的一项就是开火税啊，所有的火种都必须收归领主所有，像是烘烤面包，煮菜汤这样需要用到火的时候，农民必须进入专门的火房付钱去使用的。”
身体的原主人并不关心这些东西，因此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苛捐杂税，我的直辖领和那两块自治领从明天开始取消开火税。”
“大人，您可真是和火产生了许多关联呢。”
巴蒂想起两个多月前，这个年轻的领主突然就对火有了极大的兴趣，不仅鼓捣出许多新的生火方法，还多次申明城堡里的所有人都不允许喝生水，只能喝被火煮沸的水，不然就会罚款。
贵族们都知道水很肮脏，所以从来都是以酒代替水来解渴，数百年来都是这样，结果伯爵大人却很讨厌喝酒，这么久了酒窖里的藏酒都没消耗多少。
巴蒂搞不懂。
“你跟我去房间。”
这还是巴蒂第一次进入伯爵大人的卧室。
酒红色的丝绒床，精致的木制家具，这些都用上好的熏料烟熏过，数年都不会生虫，在不起眼的角落还有一个小小的香料炉，房间中好闻的味道就是源自这里。
“也许天堂这个词就是第一批传教士在看见了皇帝的卧室后所创造出来的词汇吧。”
巴蒂联想完，快速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主啊，请原谅我这种亵渎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