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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在半空,大袖一拂,竟学着庞豪方才的口音道:“粒米之珠,也放光彩,老子要留活口,不要死的。”
两人掌力一交,“砰”然爆起一声巨响。
庞豪坐马四蹄一沉,那人却凌空一个筋斗,带着一缕怪笑,曳空而去。
追风四刀骇然问道:“师爷,怎么样了?”
庞豪一抖马缰,喝道:“快追!”五骑健马二十只铁蹄响如巨雷,向那黑影逝处,风驰电弃疾追下去。
他们一走,李飞鱼紧跟着奔了出来,捧土堆砂,掩熄了破浪道长身上毒火,可怜青城掌门人,已被烧得肤焦肉烂,血肉模糊,连双眼都被烧瞎了。
李飞鱼骈指疾落,先点闭他四肢穴道,藉以
减轻痛苦,然后力贯掌心,缓缓在他胸腹上移行,使他残余真气,重归丹田,可惜他身上“返魂丹”已落入庞银双钩手中,破浪道长虽有随身携带的疗伤丹药,也尽被毒火烧毁,眼睁睁竟无法敷药疗伤。
过了片刻,破浪道长寸悠悠吐出一口气,嘴角牵动,问道:“是谁?是谁在贫道身边……”
李飞鱼鼻酸难禁,哽咽着道:“道长,我是李飞鱼!”
破浪道长愫然一震,垂毙之人,竟突然撑身坐了起来,紧紧握着李飞鱼的手,颤抖着道;“李少侠!李少侠,真的是你?”
李飞鱼泪水纷落,道;“在下出手稍迟,不想竟使道长被毒器所伤,唉!都怪在下没料到他们会暗藏毒器……”
破浪道长摇摇头,道:“怎能怪得少侠,这是贫道应得报应,谁叫天下人都被西槿山庄虚名谬誉所蔽,一念之差,才罹此横祸。”
李飞鱼探手将他抱起,道:“道长请少说话,免伤真元,云崖不远,在下立即送您到少华去,他们或有药物,能够化解火毒。”
破浪道长凄然惨笑道:“少侠不必枉费精力了,贫道体内如蚁行虫啃,真气将散,最多还能支持盏茶时光,人生谁其无死,但能在临死这之前,尽吐心中积闷,纵死也死得瞑目。”
他喘息了一阵,语声越来越弱,但却强自支撑着,继续又道:“前在君山,贫道本应就死,忍辱苟活,吾心殊觉愧恨,数次得少侠厚恩,唯恨无法报偿,不知少侠愿不愿在贫道临死之前,俯允贫道一件事?”
李飞鱼含泪颔首道;“有什么话,道长只管说,只要力之所及,在下绝无反顾。”
破浪道长探身取出一条庞链,链端系着一块红木制的令符,魏颤颤递在李飞鱼手中,喘息道;“这是青城掌门桃本令符,持此便为青城一派掌门人,贫道也知青城声誉虚弱,虽系掌门之尊,未必能邀少侠一顾,但愿少使以悯世之心,赐予关顾,贫道纵死,也就了无憾意了。”
李飞鱼见他居然以掌门之位相托,骇然大惊,忙道:“道长,这一怎么使得……”
破浪道长紧握着他的手,瞎眼眶中,清泪直落,好一阵,才吐出两句话来:
‘青城得少侠之力,才未被沉沦,少侠如再推却,贫道死难阖目。”
李飞鱼只得含泪点头,道:“道长既然如此重托,在下权且应允下来,待觅得贵派后起英才,再将令符归还青城”
说着,突然感到破浪道长双手已变得一片冰冷,大惊之下,伸手一探他鼻息,才知己真道长竟已经断了气
李飞鱼轻轻放平他的身子,双手掩着那块桃术令符,屈膝跪倒,恭恭敬敬向尸体拜了三拜,热泪簌簌直落……
东方天际,现出一缕淡淡的曙光,万山相衔,起伏如带。
晨光曦微中,李飞鱼怀着满腹悲恸和异样心情,抵达云崖之下。
仰望崖顶,景物依旧,但他重临旧地,内心的感触,却是羞惭多于慰藉,数月光景,一事无成,却害得百忍师太惨死洞庭,君念因情成疯。
世事变幻,是那么波诡不可侧,使得他心灵上,变得苍老了许多。
站在崖下,仰面向天,一声长啸。
过了片刻,崖顶藤篮已如飞降下,但仅至半崖,却突然顿止不动,篮中探出一个头来,沉声喝问道:“什么人?先报姓名!”
李飞鱼听出是一个少年男子的口音,微微诧讶答道:“在下李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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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轻呼一声,二次拉动长绳,藤篮才降抵地面,只见篮中跳出一个身着蓝衫的少年,竟是四川唐门少主人——刺猬唐雁。
唐雁拱手笑道:“李兄弟,天大之喜,快请上崖细诉。”
李飞鱼曾经见过唐雁一次,那时他和韩襄铃护送诸葛珂儿往华山求药
。被铁柱等邀约帮手截击,刺猬唐雁一战不胜,羞愤而去,如今却竟外地在云崖出现。
而且,从唐雁全身劲装疾服,腰悬“连弩”,藤篮降至半崖,先行查问姓名……这些情形看来,云崖之上,必有一番整顿。
李飞鱼略感欣慰,忙也抱拳还札,道:“不期唐兄也已参与云崖义举,实令人兴奋之事。”
唐雁脸上微微一红,道:“小弟来此不过旬日,崖上各位前辈久侯李兄归期,快请上崖详谈。”
李飞鱼点点头,两人互歉一番,同登藤篮,唐雁拉动长绳,篮身便开始迅速上升。
片刻后,升达崖顶,从前木制绞盘,已换了铁铸飞轮,四头黑熊也不见,管理绞车升降的,另换了八名魁梧壮汉。
李飞鱼步出藤篮,暗暗点头赞佩,果然师父调度整顿,云崖之上,气势已大非从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