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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顿使李飞鱼心头冒出一股寒意,敢情三鬼对五十年前报事,一直耿耿于怀,并未忘却,他们之所以隐忍未发,竟是在苦练玄功,冀图一举尽雪旧耻。
似此看来,武林巨祸将至,假如三鬼果为洗心殿所笼络;正道武林中谁人能敌?
他想到这里,忧心忡忡,更恨不得快些赶到云崖,去为这件严重的变故探研对策。
陈锦素自是想不到这许多,缠着两人一定要到山下玩她的‘飞板’绝技。
皇甫靖拗她不过,只好邀约李飞鱼一同下山。
到了山脚平地,陈锦素兴高采烈,整理飞板,套起“驼狸”,笑嘻嘻对二人说道:“你们先看我玩,等一会,我再把方法教给你们,有了这飞板,登山涉水,瞬息千里,就像御空飞行一样,又好玩,又快速。”
说着,一抖套绳,娇叱道:“走!”
不想那只异种“驼狸”却昂颈不动,红睛连翻,喉中发出“咕咕”之声。
陈锦素连叱几次,驼狸毫不理会,只羞得她粉面酡红,脱口骂道:“要死了,这死东西从来没有这样过,今无存心要出我的丑,再不肯走,看我一掌劈死你这畜牲。”
急怒之下,当真扬掌欲落。
突然,皇甫靖神情一动,低声叫道:“师妹且慢,听听看什么声音?”
李飞鱼和陈锦素一同侧耳倾听,竟发觉那驼儿鸣声有异,刹时间,一条黑影快如风驰电奔,由远而近,遥向山脚掠来。
黑影一眨眼已到眼前,攸忽一敛而止,“咕咕”两声长鸣,原来竟是另一只同样高大的驼狸。
陈锦素惊呼跳了起来,道;“狸儿,你怎么回来了?师父呢?”
那驼狸咕咕低鸣,用嘴剔颈,露出一个白色纸卷。
陈锦素伸手取了下来,笑对皇甫靖和李飞鱼道:“咱们共有两只异种驼狸,这东西产于沙漠,奔行绝速,师父去的时候,驾飞板带去一只,现在准是叫它给咱们带信回来了。”
一面说着,一面展开纸卷,低头看完,忽然高兴得一跃丈许,扬着那小纸卷,展步如飞向山上奔去。
李飞鱼和皇甫靖倒觉一怔,互相交换一瞥惊讶日光,紧跟着也迈步登山。
陈锦素一面奔,一面扬着纸卷叫道:“师姐!师姐!快来看啊!”
如飞直扑峰侧望日台,朱锦萱练功刚毕,急急迎过来,问道:“素丫头,什么事?”
陈锦素气喘咻咻道:“师父有信回来,你快看。”
朱锦萱接过纸卷,低头细读,脸上也泛起喜色,读罢抬头,却见皇甫靖和李飞鱼正并肩立在数丈外,四道目光,怔怔住视着她。
朱锦萱移步近前,含笑道:“也算两位没有白等一晚,要是昨日一走,那真如素师妹所说要后悔莫及呢!”
顺手将纸卷递给皇甫靖,又道:“家师有传书到来,皇甫师兄一看便知。”
皇甫靖接纸卷在手,扬目道:“颜老前辈手札,我等看得么?”
朱锦萱笑道:“自然看得,今日起,咱们姐妹全仗两位导引指教呢!”
皇甫靖好生诧异,展开纸卷,与李飞鱼同观,只见卷上写道:“字谕萱儿素儿:为师抵滇已有数日,与汝尚师伯不期而遇,把晤甚欢,这次皖边,竟又巧遇汝洪师叔,先后不过数日,多年旧友竟得欢聚,此亦人生一乐也。
接札之日,汝姐妹即束装就道离山西行,前往华阴城中六元客栈相候。仇踪已得,为师殊感兴奋,汝姐妹久居深山,亦当借机一履江湖,使人知我巫山武功,已有传人,就便谒见师伯师叔,借领教益。迷阳神功不可稍敛,务须发奋,为师门一显身手。师字。”
信未又有一行附注,写道:“山顶茅屋不必封闭,今后将无再居之日,驼狸二头,分作汝等坐骑,飞板使用,须在荒野之地,不可惊世骇俗。”
附注侧边,密密加了许多圆圈,以示重要。
看罢这张纸卷,李飞鱼一颗心直向下沉,手脚冰冷,险些昏了过去。
因为这封信札,证实了三点,都是李飞鱼正在担心的事:
第一,武林三鬼非但没有错过,反而巧遇于途中。
第二,谕令双妹离山,显然已有出世的决心。
第三,约会地点是华阴城,那儿正当西岳和少宁山要征,待双妹抵达之后,下一步骤已不言可知。
这几点,全是李飞鱼不希望发生的,想不到终于发生,而且,发生得使他大有措手不及之感。
皇甫靖在默然片刻,道:“颜老前辈信中并未订明相见的日期,着样子,咱们也只好跟着去一趟华阴了。”
他这句话,一半是对双妹,一半也是对李飞鱼而发,事至如今,除了赶往华阴,试试最后运气,实也找不到第二条更好的路可走。
再说,华阴也临近少宁山,对李飞鱼来说,正是同路。
朱锦萱笑道:“自是要辛苦两位一步,咱们姐妹自幼上山,十余年未离巫山一趟,江湖中形色,一窍不通,二位如无他事,最好能陪咱们一同往华阴去玩玩。”
李飞鱼接口道:“前往华阳正是顺道,但有一点困难,二位姑娘以异种驼狸为坐骑,一日千里,我等何能追随得上?”
陈锦素吃咯咯笑道:“李哥哥真傻,咱们不能分给你们一只么?狸儿力大,一定载得起你们两个人。”
朱锦萱笑道:“好在家师未限日期,咱们在郊外可以分乘驼狸,到了市镇,可以事先放它们自在荒野觅食等候,驼狸俱已灵,十里之内,一闻啸音,片刻即到。”
双妹急急收拾随身衣物,掩闭茅屋,当天下午男女四人已离开了巫山笔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