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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走在荒无人烟漆黑一片的镇子是需要勇气的。秦韵既然刚才抓住过施如的手，此刻索性紧握住不放。施如知道秦韵可能在害怕，也没有挣脱。其实秦韵是不会怕的：她每天都在走这条夜路，天天怕还会了得？手电筒也随身携带，只是没有拿出来。施如并没有质疑。
他们走到了一栋二层高的建筑。“既然整个镇子都没人，我们就挑了最气派的建筑住。我们也是住小别墅的人呢。”施如只能听到后方秦韵的声音，看不到她的脸颊。
秦韵小心翼翼地上前去叩门。三声，一小段时间后又摁了一声门铃。
门开时发出了巨响。响声在这旷野只能吵走几只鸟。
“还有个小客人，欢迎欢迎。”秦爷示意施如进入，“要拿一根蜡烛吗？带托盘的，不怕滴在手上。”
“好。”施如接过了烛火。烛火在施如可算是自然光，和灯光不同。至于为什么有这种判断，施如也不好明辨。
烛光摇曳下的房屋有一股神秘与浪漫的气息。施如带着手上的蜡烛照遍尽可能多的角落。这是一间乡下的小别墅，装修别致，家具考究。曾经可能落灰的地方现在一尘不染。仰头望去，天花板都有壁顶画，晶莹琉璃的吊灯在烛光的映衬下反射出富丽堂皇的余殇。通往楼上的每一节楼梯都有地毯铺陈，楼梯的空缺也打造成了书架，里面摆满了各色图书。多是艺术画册和绘画技法类的书籍。每节楼梯把手靠墙的一侧都有蜡烛的托盘。楼梯下还搭着一节梯子，不知通往哪里。
“真是气派啊。如果不是见过外景，我还以为进了哪位总督的房子。”施如赞叹道。他甚至不想再往华丽的地毯上踩一脚，定在了原地。
“只可惜没水没电，没有一切需要市民证才能办成的东西。这个镇子的另一头已经在拆迁了。”秦爷看样子也很满意这个住处。
“这个镇子真的一个住的人都没有？我就算当钉子户也不愿搬离这里。”
“没水没电，谁会傻呆在这？这里每一栋房子的主人都已经得到了更好的报价，早就搬走了。我们住在这里，说不定哪一晚被推土机铲走了还不知道呢。”秦爷说着，换了一根蜡烛，摆在桌子上。施如理解秦爷的意思，坐在了桌子的一角。
烛光下的秦爷面容更加有棱有角，干瘦的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来找我一定有原因。你先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吧。”
“我进了学生会的人事部，估计很快就有查阅所有
城二中的学生简历的权限了。只是时间问题，这是人事部的本职工作。”施如见秦爷没有打断他的意思，接着表述，“有权势的人大多都在学生会扎堆。我可以兢兢业业帮助一个人，或者广撒网好捕鱼。总之，一个时间周期后我应该可以通过同学认识他的家长，得到一份值得信赖的人脉。靠帮他的孩子积攒值得信赖不被背叛的人脉可能有些难度。我们还要创造出一些利益纠葛。这是我的大致计划。”
秦爷沉吟良久。“我这里教导的学生，他们的家长看起来也有些权势。不知道以我辅导他们的身份能否拉拢到。”
施如摇摇头。“不是很保险，秦爷。我们找人要精准。办市民证这种事，就要定点找到人力资源部的人，或者硬到部长以上级别的人。如果你们可以接受走漏风声这种损失，就可以多多尝试。”
“一切皆如你的判断。如果我们不怕走漏风声，我们就随便搞个第三世界的护照，回来办理市民证了。我们不知道上面被渗透到什么地步，能不能认出我们。”秦爷否定了多尝试的决议。
“能不能把你们顾虑的所有信息都告诉我？我希望你们能够坦诚一些。对我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博得你的信任。总之，不要再出现这种信息不对等造成的差错了。”施如听到秦爷害怕上面被渗透的信息，知道他找到的每一个高官大族都有可能认出秦爷，无疑增加了工作难度和不确定性。这令施如很是恼火。如果秦爷早就把一切情况公开，施如就可以早早做排除各种不确定性的工作了。
“好。我信任你。我看你真的对我们委托的事情上心。”秦爷点了点头，讲述起来他的故事。
“我五十多年前来过
城，在那时
城荒凉得很，我隶属于一个秘密机构，研究的就是获得性记忆相关的内容。当然，我是这项科研的核心人物。”秦爷眼神放远，施如知道他是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