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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城主虽然还在锦衣玉食，但看起来城里的百姓应该不大好过。
我和王大踩着屋顶往城东临江的地方飞掠而去，一路上看到的商铺民宅几乎全部被人打砸一空，油坊米铺受灾最重，往往被全部搬空连招牌都被人取下砸烂。
“王大，这东城现在那么多嘴，吃些什么？”
他放慢速度在前面等我，有些唏嘘的道：“佟城主担心怪病扩散，封城以后便飞鸽向丰州附近的几府求援，让其每日派大船走水道送些米面蔬菜，这种往外白掏钱的事起先谁也不肯，文书倒是回得好听，后来...”
我嗤之以鼻：“后来肯定是佟城主给了附近几个府好处才有人肯拿大船每日每日的送吃的吧？”
王大点了点头，他离了北漠才接触这些事情有些时候还不太习惯，更多的时候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事情，也不知道他自己的想法是如何。
“佟城主把城主府钱库里的钱都给他们送过去了，又收了几波百姓的金银细软，这才堪堪喂饱他们，但每日也不会送来足额的东西，起先每个人都吃不饱，后来死了好大一批人情况才改善许多，那源江岸边的活物几乎全被捞干净了。”
我长叹一声：“佟老当真做了一件好事，这等光景能活着便是万幸，封城空粮了一个月还能有口吃的，他倒对得起‘父母官’的名头了，要是你早些时候把这事情讲给我听，我也不至于对他无礼。”
王大停下来看了看我：“师兄，佟城主真是个好官吗？我只见过我们北漠的黄城主，吃的用的可比不上这里这般豪华，我们当初从沙城走的时候，他连盘缠都没给我们凑出来，但我们沙城的人都服这个黄老头，这里不是，这里哪个人不要每天骂上几句‘佟老贼’？”
我拍了拍他肩膀让他赶紧赶路，离得已经不远了，这些话就不要再谈了，省得被人听到有别的心思。
“我不是怪你的意思，佟老出手就是万两白银你觉得他能有多好？只是事情一码归一码，他在最后关头知道舍弃这些黄白物来换这老百姓的命，就算不是个好官，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人字看起来简单好写，但其实是世上最难写的字。”
东城不是富人住的地方，这里码头众多鱼龙混杂每天都是熙熙攘攘，住在这里的都是靠着码头为生的普通人，房子不管主人在否全部被驻军征用，这一万多人都分化在这些低矮的小房子里，街头巷口都有人把守不允许出这东城的范围。
我们落地以后，他们虽不认得我，但有个小兵倒见过王大一面还记得他，听到我们说要找招将军，跟身边的几个人说了几句话便带着我们走了进去。
经过地方房子都开着们，往往一个小房间要挤十多个人，一个月没吃到什么油肉，一个个饿得脸色发青，木讷的看着我们经过，更多的还是小孩儿的啼哭声，大人们都憋着一股怨气，哪哪都有丰州土话的唾骂声。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随着他往更里面走。
驻将招锦涛把大营设在源江边上一栋依水而建的楼阁里，原本是座做河鲜的酒楼也带有一些客房，他把大堂清扫干净直接做了总部大营。
小兵通报以后，他带着两位副手出来与我们寒暄，陈浩也跟在后面瞧见是我们脸上乐开了花，只是这一个月应该没少办事，身上晒得黝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