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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据说我所使用的，能杀死世界上几乎所有人包括强大超能力者的武器“钢铁击破者”的造价也不过是大约十二万元一支而已。
这时候我就会感到油然的骄傲了——这应该也是我唯一可以骄傲的地方了。
可是“钢铁击破者”已经在“那个人”的随手一击下完全破坏了，这是不是代表着十二万元其实也没有那么了不起呢？
是不是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了不起呢？
嘛。
其实是当然的嘛，哪有什么珍贵的东西会以万来计数啊。
就像人人都知道超能力者全世界仅有七位，因此他们无比的珍贵，而哪怕我手握可以轻易杀死他们中大多数的致命武器，也不过是一个造价
万元（两者合计则是
万元），可以明码标价的商品而已。
我很清楚一点，我被制造出来，就是要去死的。
不管是被原肠动物还是别的谁杀死，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反正只要按下一个按钮投入相应的资源，“我”就会像自动化工厂里的书本、钢笔那样被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
作为消耗品，我的大脑里当然没有被注入与“死亡”、“生命”相关的知识，那些东西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因为所有的“灵儿”大脑意识都被连接在同一个网络当中，在其他个体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会事无巨细地传达到我的记忆里。
简单来说，事实上每秒钟我都在“生”与“死”之间徘徊。
其他灵儿发出的死亡低语，其他灵儿发出的初生呓语，我全部听在耳朵里。但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奇怪的是姐姐大人吧？
为什么要为一些消耗品的死掉而伤心啊？
你的妹妹们可是有几万个那么多哦，笨笨的姐姐大人连把我们每个个体的名字念一遍都做不到吧？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想哭呢？
因为大脑内拥有人类已知的所有词汇解释，所以我知道哭是人类生理情绪的一种表达或表露，是人类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一般定义为由于痛苦或激动而流泪出声。
死亡对于人类而言确实是一件值得痛苦或者激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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ｕ.但对我而言也是如此吗？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其实也算是一个“人”呢。
耳边突然又响起姐姐大人怒气冲冲的话语——
“我说不要再啰唆了，这些根本不重要！什么假的身体、什么借来的心；什么只要有器具与材料，按一个按钮就可以自动生产；什么造价两百万元——这些我都不管！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
“我是为了救你才站在这里的！我是为了救你才战斗的！不是为了别人！什么假的身体、什么借来的心！什么只要有器具与材料，按一个按钮就可以自动生产！什么造价多少！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根本不在乎！”
“——在这个世界上，你只有唯一一个！为什么你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也不明白！”
“不管是记忆完全共享，还是从睫毛的数量到指甲的长短全都一模一样——这些东西鬼才在乎啊！我要救的就是你啊，我不管你是什么灵儿第几号，你就是你，世界上唯一的你啊！”
虽然那一次您失败了。
但是——真的好喜欢您啊，姐姐大人。
那么温柔的姐姐大人居然会为了区区灵儿发出大声的咆哮，为了区区灵儿挑战恶魔般的一方通行，为了区区灵儿返回这里。
“区区灵儿……也好想活下去啊。”
…………
方岩伸手拂去病床上发出梦呓的少女眼角的泪水，心脏莫名地微微抽动。
“一方通行……你杀掉的就是这样的女孩子么？”
“——不管是什么理由，你都死定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