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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虽然木风并不怕鬼,但遇上这种诡异的事情,依旧心里有些发毛,但他外表却强装镇定地道,“我大概是猜到你.妈妈为什么会失手了。”
白部好奇地追问:“为什么——”
木风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白部,你瞧井水的倒影里是几个人?”
“两个——”白部探出小脑袋看了许久,然后又打量了一眼木风,追述道,“好奇怪——,井里的倒影是一位很好看的白衣小哥哥——,在抱着白部——”
“是白衣少年吗?”
“原来这么多年,我还是摆脱不了当年的影子。”
短暂的失神马上结束,木风意识到白部眼中的倒影既不是百岁老人,也不是他现在的五十岁知识分子的形象,这让他似乎抓住了一点头绪。
“白部,说谎可不是好孩子。”
“白部——,从不说谎——”
木风不自觉的捏住自己左手尾指上的指环,开始思索起来。
假设白部没有说假话,那同一口井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观察映照的同一个人,理应只会有同一个影像。
这个影像是不会变的,所以看到两个影像的问题一定出在观察者的身上!
木风的注意力落到了井旁的石碑:“臆镜。”
臆者,妄以臆度,指人们心中主观的想象;而镜者,反馈也。
所以这口臆镜之井看到的并不是什么真实的倒影,而是对人们心中主观想象事物的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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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木风合上双眼,静立半晌之后突然再次睁开双目看向井口。
只见此时井中的倒影又变回了两个人,一个是木风白发苍苍百岁老人的形象,另一个则是木风怀里的白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懂了。”
当木风把白部看做鬼的时候,白部在井中的倒影就消失了。
而当木风察觉到臆镜的真意之后,通过催眠强迫自己将白部当成人的时候,白部的倒影便又神奇的回来了。
“见妄何为妄,闻真未必真,不愧是块臆镜。”
“古人以铜镜为鉴,可以正衣冠;而我以臆镜为鉴,却可以照见自己这一路上的过失。”
从见到白部起到现在,木风终于第一次展露出真正的微笑。
就在木风微笑的时候,太阳从东方跳出山顶,一瞬间天地大亮了起来。几缕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让木风顿时感到全身暖洋洋的极为舒坦,甚至于抱着白部的时候,都感觉不到她身上传来的阴寒。
伴随着几声雄鸡报晓,村落中也开始渐渐有了些动静。
一户户房舍的烟囱里,陆续飘出了炊烟,村间的阡陌小路上,也出现了男人们牵牛上田的身影。几个调皮的孩童跟在大人们的身后推开柴门,叽叽喳喳地将一群鹅鸭赶去池塘嬉戏。
村妇们也选择在这时出门,拎着扁担和水桶来到井边准备挑水回家做饭。
木风抱着白部就在井前等待,看到有上前取水的妇人便迎了上去:“这位妹子,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