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画风开始歪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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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城,秦府。
天色渐昏黄,秦一鸣立于秦府门衙前神色忧愁地踱步,似在等待什么。
秦一鸣是白玉城有名的善人,说起他,白玉城受过他恩惠的人都会竖起大拇指手指夸一句秦大善人。
俗话说,小善宽他人,大善济天下。秦一鸣在白玉城是有口皆碑的善人,他为人乐善好施,平日接济乡里,斥资基学,整饬农渠灌溉,修助城墙,遇上饥荒之年甚至打开过自家米仓大门,任君取择,施善饥民,在白玉城一代带颇有善名。
可上天似乎跟这位大善人开了一个玩笑,秦一鸣一脉家学渊源,书香门第,又家蕴丰厚,财名两得,看似尽享天伦被人羡慕,可偏偏在家族最重要的香火上心有余而力不足。
秦一鸣一脉人丁单薄,他年过七旬家中才只有一子,秦不破。秦不破已是而立之年,可仍然不能孕育一子,秦一鸣最大的心愿就是终了之前能抱抱孙子。
为了家族的香火大事,秦一鸣这个别人眼中的大善人硬生生儿子纳了七门妾室,每一房妾室皆是天香国色的美人,或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或冰山美人,或俏皮迷人,可已经三年了,一个肚子里都没动静。
在别人家,儿子如果去醉红楼那等烟火之所花天酒地,老子不打断腿都是亲生的。但在秦家,秦不破每次要去醉红楼,秦一鸣的画风通常是这样的:
“爹,我想去醉红楼花天酒地,思考人生。”
“钱在室柜里,自己拿,多拿点!”
“爹,我只是去喝点酒。”
“今晚可以不用回来。”
“真是只是喝点酒。”
“补药带了吗?”
纵然秦一鸣如此折腾,各种偏方该找的都找了,可这么多年过去,依旧颗粒无收,后继无人。
秦不破是天阉之人,说天阉严重了点,但每次替老秦家发扬光大时,二师兄都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一蹶不振,软趴趴,这是秦家遗传的毛病,秦一鸣年轻的时候也有过,甚至是秦一鸣的父亲与爷爷也有过,可秦不破却是最严重的。
人越老越看重“人”,秦一鸣年过七旬,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最渴望的就是能在有生之年享一享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年纪越来越大,这样的想法越强烈,甚至渐渐成了一种执念。
病急乱投医,秦一鸣近日偶然听小辈说起,白玉城稷下学宫附近新开了一家奇怪的商店,里面卖一种能让人恢复状态的果酒,啪啪啪的状态也是状态啊,如果能让自个那儿子雄起,老秦家传承香火就有望了。
长亭外,古道边,一行白鹭上青天。
日头渐渐西陲,秦一鸣心心念念的期盼下,秦不破终于骑着小综马滴个当滴个当地回来。
秦一鸣提步上前,急躁躁地问:“怎么样,买到没?”
让秦一鸣意外的是,那家名不经传的小商店规矩奇多,不仅限购限量,而且买到的东西还不能交易,只能自己使用,这就意味着无论你再富贵有钱,想要那家商店的东西,就必须自个乖乖去排队,貌似还要摇号。
秦不破神采飞扬,骄傲道:“必须买到啊,您儿子这手气什么时候差过了?随随便便一摇就摇到一个小金球。”
秦一鸣嗤之以鼻:“你那混账运气,什么时候让我报上孙子就好了!”
说着,边上一直站着的秦氏上前推秦不破的身体:“我的儿,买到了就赶紧去试试,争点气给我生个乖孙。”
“有没有用还不知道呢!”秦不破轻触一句。
一个男人最悲催的事情是什么,家里一房妻室七房妾室,个个如诗美眷,红粉佳人,任君采择,可你却不能一江春水向东流,只能泉水无声惜细流,完了,你爸鼓励你去烟花地放飞自我,你妈也鼓励你放飞自我,你的妻妾们也鼓励你放飞自我,你却只能“但悲不见九州同”。
秦不破内疚,对妻子内疚,更对父亲内疚,别人家年过七旬的老人曾孙都抱上了,父亲却连孙子的影儿都没看到。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真不是说说的。人越老对儿孙越依赖,这种依赖不仅仅是生活上的照拂,更加是情感上的依托,年纪一大,不知道什么时候说没就没了,子女之孝不仅是让父母物质丰腴,更重要的是享一享含饴弄孙的天伦。
“有用没用进去试试就知道,快点去啊你个小兔崽子,仪儿早就沐浴更衣好等你了。”秦氏笑骂一句,推搡着把秦不破推进府内。
秦一鸣从后面跟上来,与秦氏低声耳语:“你说这次会有用吗?”
秦氏不置可否,微微泫然:“谁知道呢,你说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开眼,你做了那么多善事,可为什么偏偏没好福呢,让破儿落下这病根让秦家绝后。”
“妇道人家,说这些干嘛?破儿心里不比我们男生,以后别在他面前说这些让他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