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日月女神,妖帅白泽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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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吧,匪大番外写了裴照的视角,裴照儿子的视角,赵良娣的视角,还有李承鄞儿子儿媳的故事,几个番外里的裴照的视角是最虐的,他们在西周真的有过很快乐与世无争的美好时光,他们跳忘川之后裴照找到他们时的情景真的虐得肝疼:李承鄞和九公主被水冲在巨大的青石上,水淹没了他俩大半个身子,可是李承鄞用腰带紧紧将自己的手和公主的手捆在一起,一个又一个死结,怎么都解不开,裴照只好抽出剑来,割开那条腰带。两人手腕上都被勒出了瘀青,裴照仍旧无法分开两人,因为李承鄞紧紧握着公主的手,他手指已经冰冷僵硬,无法掰开。也许在坠下悬崖的时候,他以为必无活路,才会这样死死握住,再不分开。匪大唯独不忍心写李承鄞的视角,后妈都会下不了手,可见是有多虐心诛心哪。
李承鄞跟他儿子的对话:
“每个人都会有遗憾,连帝王都并不例外。”
阿穆的声音很平静,说起这句话的时候,他的侧脸在烛影中忽明忽暗,我心里觉得他离我很远,可是自己又不能够伸手去拉住他,只觉得夜凉如水,忍不住将锦被又往上拉了拉。
“这是阿爷对我说的。”阿穆并没有看我,而是凝视着那烛台上摇曳的光晕,“在册立太子妃之前,阿爷将我唤去,跟我说了许多话。”
“他说,你是太子,将来是要做皇帝的,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你会有许许多多的女人,可是你心里有没有人,是不一样的。你若是心里有人,我劝你便一心一意对她好,别伤了她的心。要知道一个人心碎了,可就补不回来了。而且,若是你心里真有她,她的心碎了,你的心也没了。”
“阿爷说的话,那时候我都不大懂。你也知道,阿爷是没有宠妃的,连妃嫔都少,我也不便问他是不是从前有过什么样的事。可是一个男人是不是伤心,我总是看得出来的。我便问他,若是自己心里喜欢的那个人,偏偏不喜欢自己该怎么办。他却说,那可勉强不得,哪怕你是天子呢,她若是不喜欢你,那你也无可奈何。”
裴照的视角:
公主烧得说着胡话,是真的胡话,我虽通晓胡语,但也只听得出她是在说西凉话,可是在说什么,却听不清。
太子哪里有耐心看顾病人,也不过略坐一坐,便起身打算离去。
我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替他掀起帐篷的帘幕,公主兀自呢哝说胡话,忽然含糊唤了一声:“顾小五……”
我大惊失色,转过脸去看公主,她仍旧病得人事不知,躺在那里昏昏沉沉。
只是这三个字仿佛有魔力一般,太子也不由得脚步一滞,仿佛踉跄了一下,他转过身来看着公主。
公主仍旧昏沉,又漫无神识地唤了一声,这一声吐字更轻,但仍清清楚楚听得是中原官话,乃是“顾小五”。
太子面上不知是何神情,忽然用手捂住心口,倒似是突然了悟一般,我心里一惊,瞬间转过好些念头。
若是他都想起来了,这局面该如何收拾。
太子终于躬身走出了帐篷,我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外面雪已经停了,一弯泠泠的新月,照着大漠荒原。
近处是连绵的大军行帐,传柝了,遥遥传来两三声。
太子终于放下手,说:“许是舞剑器使岔了力,适才忽地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心口生疼。”
我说道:“要不要传医士来看看?”
太子摇了摇头,说:“无碍。”忽然又说,“没想到这西凉公主,还有个心心念念的中原情郎。”
我不好说什么。
他又叹了口气,说道:“她真也是个可怜人。”
良娣的视角:
太子知道我说的是绪娘,那是他的心病,我一拿来说嘴,他顿时哑口不言。
我知道太子对绪娘是有点不同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看上了她。
明明那个绪娘长得也不出众,人也畏畏缩缩,太子从来洁身自好,素来没有拈花惹草的禀性,这也是我从来最自矜的地方,虽有太子妃,但他待我,总是一心一意的。
殊不知竟突然有个绪娘,不知为何他偏偏宠幸她,他看她的眼神,总会有点不同,仿佛怅然若失,又仿佛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我知道他或许并不喜欢她,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被她吸引。有一次,我看到他不自觉注目绪娘的背影,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缱绻与向往,像看着一个失去很久的珍宝一般。
我受不了这种气,虽不与他吵闹,但每每提到绪娘,自没有什么好声气。
我知道自己该大方一点儿,既然将来要做皇后,那需得有容下三宫六院的气度。
我待太子妃,从来也都很大度。
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也不知为什么。
大约是因为,我知道他从来不会那样看我。
这个念头似毒蛇一般,时时咬噬着我。
隐忍不发,谋定而动,这才是太子应该有的样子。
只是事情起了微妙的变化,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太子忽然对太子妃态度就变了。
有一次我从廊下过,正好看到他们两个说话,他忽然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太子妃不高兴地用两只手护着头,一溜烟就跑掉了。
我远远看着太子的笑容,他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好像刚才做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其实,他只是拍了拍她的头而已。
太子妃身边有我布下的眼线,原本我觉得派不上什么用场,可不知为何,现在又觉得杯弓蛇影,忍不住命这眼线小意行事,多多刺探太子妃的动向。
太子妃虽是个半大孩子,然而我觉得她比起绪娘来,更为可怕。
因为她仍旧一点儿也不待见太子,反倒是太子,不知不觉总是找各种借口往她那儿去。
我还算沉得住气。
毕竟那是太子妃,比我更名正言顺可以和太子并肩的女人。虽然成婚三年来,他们两个连肌肤之亲都没有。
忽地有一天,我派在太子妃身边的人悄悄来回报,说太子妃在殿中午睡,太子殿下忽然就去了,还屏退了左右,连太子妃那个西凉侍女都被逐了出来。
她以为是了不起的大事,所以特意来急报我。
晌午时分并没有风,帘幕四垂,我隔着重重帘幕,远远看着太子。
其实他就坐在太子妃床前,也并没有做什么。太子妃睡得很沉,无知无识仿佛婴儿一般。他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儿,忽然环顾左右,然后伸手轻轻地拿起她散在枕上的长发,他将她的长发分成几绺绕在支起帐幔的木柱上,小心地用发带绑好,系了一个结。
他一边做这样的事情,一边偷偷窃笑,笑得很是开心。
简直像个顽童一般。
如果太子妃醒过来,头发被系在柱子上,若不提防就起身,头皮一定会拉得很痛。
这种恶作剧捉弄人的事情,简直不像是素性沉稳的太子所为。
不过太子妃胡闹惯了,让她吃点苦头也好。
我正待要转身悄悄离去,忽然床上的太子妃动了动,竟然醒了。
她眼睛一睁就看到了太子,明显被吓了一跳,大叫一声就要坐起来。
她起势太猛,连我都被吓了一跳,突然想到这下她只怕要被扯去半边头发了。说时迟那时快,太子似也没提防她突然醒了,他忽然伸手就将她一挡,双臂用力将她按回床上。
太子妃的头重重撞在木枕上,她气得大叫:“李承鄞你干什么?”
她跟条鱼一样在床上乱蹦乱跳,太子差点按不住她,最后他忽然怒道:“你再乱跳我就亲你了。”
太子妃也被吓得一激灵,立刻就用手捂住自己嘴巴,顿时就不再挣扎,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我忽然想到她的眼睛总是湿润润的,像猫儿一般,清澈得能照见人影。
屋子里静下来,只有他们两个对望着,太子还俯身在那里,手按着她的肩,她眼睛一瞬也不瞬,就那样瞧着他。我藏在屏山后,只能看见太子的侧脸,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