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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幅莫名其妙的画像,我只是感到好奇,它肯定是有问题的,但这问题的根源是否值得去深究,我就不得而知了,再加上我一向不是一个喜欢较真的人,所以那幅画第二天就被我抛到了脑后,以后每天进进出出的,看它挂在西墙上,就也成了熟视无睹的东西。
我在柴府过着猪一样的日子,每日饮酒作乐。只记得西风吹落庭中的梅叶,白雪浸湿梅花的暗香。可叹年光似水声,迢迢去不停,转眼半年的时光流过。
这半年里柴行不断派人打探老家的消息。老家宁阳城已经贴出了捉拿我的告示,父亲被软禁在家中,经常会有刑部的人去查问,但没人敢不敬,他们怕我老爸一不高兴用铁钺戟误伤了他们的狗头,所以只在朝廷和宁阳之间扯皮,案件没有丝毫进展。恰此时,山东贼寇四起,朝廷北运军粮,多受骚扰,高俅作为太尉忙于应付,对他干儿子的事也就放在一旁了。
这案子在济南城里早就没有了一点声息。一个城市和一个人的胃口相似,城市越大,消化能力就越大,什么奇闻异事过不几天也就像个屁一样销声匿迹了。
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不假,我在柴府充分暴露了自己的本性,尤其是现在天气将近寒食清明,日日东风拂柳,吹得我心里也开始痒痒。
这几日我没事就调戏柴府的丫鬟们,这帮丫头也是被春风吹的春心怒,经常找机会到我这里来发浪,可是调戏归调戏,我从没有实质性的举动,一来是自己身份使然,二来是对柴行的尊重。
第三个原因才是关键,那就是我怕。我怕出大事!
我十九年的人生历程中只碰过一次女人,还是个妓女,可就是那一次让我充分认识到了女人绝不是可以随便碰的,即便是妓女也不行!那一夜我用自己的强悍征服了她,而她第二天竟跑到我家里去,死活要嫁给我。我老爸当然不会同意,结果我被老爸痛打一顿,那可怜的女人从此神情恍惚,一病不起,几个月后香消玉殒。
那次的经历给了我惨痛的教训——女人是碰不得的,同时也生出来一种预感,那就是我在男女之事上的超能力似乎与自己的某种特质有关,否则怎会让一个风骚的妓女动了真情还断送了性命?
不管怎样,这次的经历对我触动很大,从此一直视男女之事为禁区,平时也仅限于肢体上的亲昵,却不敢动真格的,我怕再弄出人命。
孟子说“食色性也”,但比起命来性又算得了什么?对于他人生命的尊重使我不得已压制了自己性的本能,就这一点说,我绝对算是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所以我和这帮丫鬟的调笑也只能适可而止,虽然她们个个情愿为我献身,我也始终让理智战胜本我,从而得以洁身自好。在情爱上的收放自如往往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格魅力,我的魅力就在这收放自如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斯宾诺莎说:人生的大美莫过于一种悲壮。在我身上也正体现了这悲壮的大美。
说到这里,大家已经看到了一群牛冉冉升起,飘向碧空。
我的举动柴行还是看在了眼里,当他看到我和丫鬟们调笑时显得很不自在,特别是他那埋怨的眼神,仿佛是在教训一个不争气的学生。我立刻停手站了起来,说实话我是有些怕,就像怕老师一样,他似乎发觉了我的局促,忍俊不禁,笑得前俯后仰。
“云州兄弟,来济南这么久了却还未出去散散心,现在风头已过,为兄带你去泉城走走,见识一下济南的美景佳人如何?”
我顿时来了精神,听说天下美女出泉城,泉城美女出湖畔,我倒要看看这泉城的美景佳人是什么样子。
于是在这个柳绿风柔的三月天,我和柴员外出济南府北门,往大明湖走去。
大明湖以荷花著称,有“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美誉,而现在是阳春三月,自然没有荷花盛开的景色,然而水色澄碧,堤柳夹岸,柔嫩的柳条轻抚着湖水,处处展露出撩人的情怀。凡月之夜,风之晨、雪之夕,城中贵妇少女结伴往来,纷错如织,而以寒食清明为最盛,每至是日,倾城阖户,衣冠士女,小家碧玉,莫不靓装丽服,连臂而出,巧笑倩影,顾盼神飞,真乃人间胜景。
我与柴员外穿行其间,沐浴着和暖的春风,眼前是美景丽人,耳畔是银铃巧笑,鼻尖是撩人的胭脂香味,简直飘然若仙。
游客中不乏文人雅士,各级官吏,商贾之人。男人至少要占据一半之多,但我和柴行所到之处还是要遭到比较多的青眼,虽不言语,但眉目间的秋波暗送还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在最热闹的空地上,我们停下来想找一处茶亭。恰在此时,我的视线被远处两个倩影吸引。在茫茫人潮之外,这两位佳人如遗世而独立的仙子。
其一约二十二三岁,穿白色罗裙,其姿容之美难以形容,仿佛一株出水芙蓉。
另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穿淡绿罗裙,亭亭玉立,虽尚未成熟,却身姿风流,举止从容,若雨中蔷薇,亦是一个美人坯子。
我嘱咐柴行先进茶亭,自己快步向两人走去。我这个人一般不会主动找女人搭讪,因为我知道大多数女人一旦熟识便发现不是想要的那种。
我想要的不多普天之下也就寥寥几个,而一旦碰上了我是不会错过的。我不是个无耻的人,但我无耻起来不是人!
我走向他们的时候,两位美女正试图攀折堤岸的柳枝。白衣美女右手牵住绿裙小美女的手,绿衣小美女探身向河面攀折柳条,几次试图都失败了,两人笑得跟什么似的。
忽然绿衣女子脚下一滑,手脱开了白衣女子的牵引,身子落向湖面。眼看就要掉入河中,被我伸出一手搂住她盈盈的细腰。小美女惊魂未定,又被我这个帅哥搂住,又惊又羞,脸涨得红红的,她一把推开我。
“献什么殷勤啊你?”绿衣女子对我怒目而视,看那容貌果然还算是个未成年女子,我立刻感到了些许尴尬,这也太重口味了吧?
我自知不占优势,连声说是下意识的本能举动。
“对于救人来说,”我辩解道,“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适的方法了”。
“你想什么本姑奶奶还不知道吗?”绿衣女子的话让我对她的年龄产生了彻底的怀疑,“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小妹切莫与这种人生气,”那白衣女子忙劝住那自称姑奶奶的小妹妹,然后转向我,一脸鄙夷的说道:“公子救人的方式当然合适,动作如此迅捷只怕是有备而来的吧,公子在一旁已经观看许久,若想救人,为何不提前制止?待小妹落水才出手,如此方式当然于你来说是最合适了。”
好个刀子嘴,我今天是碰到硬茬了,我说我那是下意识的,没什么居心。
“谁说你有居心了?”白衣女子不给我留喘息之机,“若对一个十三岁的女子有居心,与禽兽何异!”
我暗自咬牙,这些不知好歹的贵族娘们儿,老子找机会一定狠狠整治你。
那绿衣小娘们儿也站在一旁幸灾乐祸了,这两人哪里是什么仙子,简直就是两株带刺的玫瑰。
眼看旁边围拢了许多人,我感到情况不妙,这两个女子分明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他们是要拿我寻开心,按照宋朝的风俗,调戏民女虽不至于判刑,也足以使人颜面尽失,我的处境非常被动,这就叫英雄难过美人关,也叫奸出妇人口。
我微笑着注视着她俩,等那白衣女子说完,然后对他俩表示了歉意,我说我不应该揽住一个少女的腰,更不该在她落水之前揽住她的腰。我应该在她落水之后直接把她抱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