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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庞的实验室在“垃圾堆”的隔壁。每天源源不断的实验素材被送入隔壁实验室,一番“加工”后,那些相对“正常的”尸体就挂在“垃圾堆”里,在小小的术法作用下,沥干体液,干制储存。
王庞带着卡托胥绕过拐角,走进一间挺大的、刷白漆的厢房,在恒定奥术“微光”的玻璃吊灯的澄澈明光照射下,这里面亮堂堂的,有十几个正在休憩的实验助手,他们看见王庞走进来,连忙排成一对,整齐划一地鞠躬行礼,恭谨极了。
王庞并不理睬他们,回头一脚把泊惹漫的腕足踢了出去,“看门去!”
卡托胥好奇地看着这些人,他们有强壮的德尔人,有瘦高的木精灵,有灵活的猫人,也有笨拙的兽人,各式各样的人类汇聚一堂,全都披着白大褂,严肃里带着滑稽,倒是让男孩开了眼界。
王庞打量着手下的实验员们,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学阀式的笑容,气度雍容地摆摆手,“好好休息。”
助手们唯唯诺诺地应承下来,哆哆嗦嗦地戳在角落里,目送王庞推开门,进到走廊。
卡托胥有礼貌地把休息室的门关上了,最后看到那些白大褂们长出一口气的侥幸模样。
“老师,他们为什么怕您?”
“他们只是对知识感到无所适从罢了。”
走廊是灰色的金属搭建的,卡托胥敏锐地察觉到四面八方传来隐约的能量辐射,顿时起来鸡皮疙瘩。
王庞大步走在前面,心思却放在那些奥术上。
奥术师并未完全与地面上的世界脱节,毕竟他们需要新鲜的血液来补充到奥术师联盟的体系里。同样的,奥术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触及的,宫廷巫师们会向那些有奥术天赋的人类兜售奥术书籍,所以大城市的市场里是有奥术书流通的。
王庞很是收购了一些奥术书,包括奥术理论和实用奥术。
从书里可以推测一些有趣的东西来。
大量证据表明,无疑奥术师联盟内部是有大量不同流派的,这从不同理论中对世界本质与奥术运作的探讨角度、研究方向就能看出。
从应用的角度,奥术师大致可分为理论派和实用派,前者专心钻研宇宙奥秘,后者开发奥术模型。从实用的角度来分,奥术体系有元素系、物质系、精神系、神秘系,这些不同派别的分支互相组合,延伸出五花八门的流派,可谓百家争鸣、百花齐放。
值得一提的是,奥术其实是相对严谨的学问,而非那些无知之人臆想的玄学。奥术的研究很多时候和格物的科学是类似的,哪怕是最独特的神秘系奥术,其方法论也是十分成熟。而且得天独厚的是奥术的应用性从一开始就比科学要来得优越,奥术师们掌握了这样直接作用于宇宙的力量,比起工业,对技术的提高有更大的推动力。只是,与此同时,技术的进步与社会的发展脱节现象十分严重,这样也解释了奥术师联盟向外太空发展的理由,因为普通人类的社会对他们是一个巨大的拖累。
原则上奥术师不参与地面的纷争,然而为了发掘潜在的奥术师学徒,联盟需要一个稳定而有活力的格局,一个以人为本的社会。
王庞对此还算乐见其成。因为圣裔在社会变革中起到了巨大作用,所以理所当然地受到奥术师联盟的看重,而王庞也能沾沾光,加入到联盟里面,这样就能接触更深层次的隐秘了,乃至于抵御圣灵的技术。
计划很普通,但至少可行,实在不行,大不了换一个,反正目的本身不是必须的,只是起到加速进程的作用罢了。
现在看来其实地球的局势不算坏,短暂的阵痛期后智人将迈入全新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