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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了，彻底乱了。
当两伙黑道人员开始械斗的时候，原本四处游荡的人群就炸了，到处有人受伤，到处是尖叫、嘶吼。
李平素看得清清楚楚，有几个人互相打起来只是因为互相撞了一下，当压抑的恐惧和茫然以原始的暴怒表达出来时，鲜血就不可避免了。
踩踏事件是很平常了，人潮汹涌比车轮更危险，什么老弱青壮，只要倒下，下一秒就会被淹没。
李平素站在楼顶，看着脚下的街道，好像看着一个泥潭，一只吞噬生命的怪兽。
他什么都不想做，哪怕于心不忍，但心里更多的是无力感。
拉低兜帽，他喃喃自语：“低调好啊，低调好。”转头，奔跑，纵跃，在这城市的头顶移动穿行。
一路上他还看到一些神经质的家伙，到处抓人，表情诡异，有几个甚至还想用地上零碎的垃圾把李平素打下屋顶来，他们高喊着：“朋友！听说过依丝莱娜吗！”，然后又咕咕哝哝些咒语，像尖刀刺耳，往人心底钻，让人失神恍惚。你一旦发愣，就被这些神经质带走了。
李平素脚步更急促了，他脸色发白，心里明白情况越发失控了。
越过五六个街区，翻窗进入小小的出租屋里，再关上窗，屋里面就安静下来，外面的嘈杂一时间被隔绝。
李平素看着熟悉的房间，刚喘口气，外面就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嘭”的一下，窗玻璃直接被震碎了，玻璃渣子四处飞溅，连李平素背上的菌丝服破损了些。
他吓了一跳，嘴里骂了一句，心里怒气勃发，“加油站都炸了！什么玩意都！”他透过空洞洞的窗口看向林立的高楼的缝隙，那里有熊熊烈火冲天而起。
李平素听到警车出动的笛声，这样急促，让他心里焦急。
“赶紧走！”他自言自语。
翻箱倒柜，找些压缩饼干，找几瓶矿泉水，足够他几天吃了，都装在双肩包里，他背上包，刚要走，想了想，又带上所有纸钞，这才一纵身出了屋子。
他不会开车，街道上也太危险，他打算一路跑出城区，翻过连绵的丘陵去，到隔壁城市去看看情况。
他脚步不停，一小时不到，很顺利就抵达城区边缘。
三辆特警车也在开往郊区，和李平素一道，只是一个在地上，一个在楼上。
看着逐渐稀疏的高楼，他们各自都有逃出生天的庆幸。
就在李平素跃下最后一座二层楼，来到地面，突然就一声炸响。
“
（圣言·冲击）”
“轰”！
好似惊雷滚滚。
三辆厚重的特警车被突如其来的爆裂气流掀翻在地。
李平素感受到了四处激荡的风，是躁动的气流，一次有力的空气震爆，内含的力量足够把百年大树连根拔起。
所以几吨重的车就像纸片一样，在地上翻滚着。这场景让李平素想起塑料袋在风中飘飞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他惊愕了。
一个温和的男中音传来：“各位都是人中龙凤，不要急着走，你们该留下来为传播依丝莱娜的光辉献出自己的力量来。”
李平素抬头，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降临，他就像天神俯视人间，一直在高空中，一切都瞒不过他。一身白底血纹服，一根高大的权杖，这些都让他温和的脸色更添威严。
真是奇怪，一个外国人的中文说得这么好。李平素往角落里缩了缩。
倒地的特警车里已经陆陆续续有人爬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