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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兄’一一拾了这些钱,端端的并排放在案几上,“我骆崇德是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只为救家父脱牢狱之灾……”
“谁有空听你唠叨屁话,快说正事!我加三百文。”‘哐啷‘,又是三个百文的铜钱扔在他身上。
骆崇德望着落地的三百文钱,白净的脸微微抽动一下,还是俯身屈辱的去拾了铜钱。
他的口才和文采都是上上之选,随兴而发,也能将花魁会的盛况讲的绘声绘色,令人有如身临其境。直似眼前便有绝色妖娆,澄妆影于歌扇,散衣香于舞风,拭珠沥于罗袂,传金翠杯于素手。
听得众人双眼放光,赞叹不已。
一个败家富二代兴趣显是在霍惜玉,不在花魁会,颇有些不耐烦,催促说,“快说天下第一名及霍惜玉!公子我想听荤的,若说得我爽了,再赏你一贯钱。”
说起花魁霍惜玉,骆崇德眼睛一亮,露出缅怀之色,慨然长吟,“纤纤抬素手,娥娥理红妆,风吹仙袂飘飘举,雨润桃花娇娇滴。”
这些浅白的描述,显是满足不了败家子的欲望,又开始叫嚷,“你他娘的,以为本公子我没钱?两贯钱,我要听霍惜玉在床榻上的香艳事。”
文人自有文人的傲骨,要骆崇德当众说这些男女床帏的事儿,他是万难接受,蠕动着嘴唇,欲言又止。
一群八卦男人围观得兴起,四周喧嚣声起。
“花魁沉香来了!”
骆崇德在如意坊招揽生意,说的还是在花魁会刚刚赢了沉香的长安名妓,沉香亲自来了,先前还在围观的八卦男们,顿时散了开去。连随着骆崇德来的两人,也随即泯然众人,狐朋狗友味儿十足,留得骆崇德一人傻乎乎的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桓林举目望去,一身黄衫的沉香由众如意坊护卫开道,盈盈碎步到了一楼。
沉香的粉脸不施粉黛而如朝霞映雪,连见多了美人的桓林也是忍不住在心里给她打了九十五分,之所以扣去了五分,是因她由始至终都脸色阴沉,未露出过笑容。
沉香步履轻盈的到了骆崇德跟前,挥了挥手,“除了这位骆公子,其他的客人请暂避。”
护卫将四周的八卦男统统隔离开了,桓林挤在人群里,看着大堂的动静。
待众人都散开了,仅有骆崇德一人呆若木鸡的留着,沉香才悠悠的说,“骆公子见过霍惜玉,是么?”
骆崇德支支吾吾的说,“见过。”
沉香举止温柔的坐在胡椅上,一双勾人心魄的秀眸直直打量着他,责问的语调虽是轻柔,但语气却是令人陡生寒意,“霍惜玉很美,是么?”
骆崇德点了点头说,“美。”
沉香的纤纤玉手放在案几上,缓缓的说,“风吹仙袂飘飘举,雨润桃花娇娇滴,当真是好诗。但,我却最烦听到霍惜玉这个名儿!”
骆崇德一个读书人,全无应变的能力,头都不敢抬一下,“在下在如意坊失礼,还请沉香姑娘宽宏大量。”
沉香盈盈起身,到了他身前,目光由上而下的掠过,“你文采极佳,当是书香门第。”
骆崇德避开她冷然的目光,拱手说,“家父官任长安县主簿-骆宾王。”
桓林一愣,原来骆崇德之父是历史名人,七岁便做诗的骆宾王,有其父便有其子,难怪骆崇德也是文采斐然。
沉香冷然说,“这人我听过,因贪污钱财入狱的大才子!”
她对骆宾王全无敬意,更语带讥讽,骆崇德脸色一沉,终是昂然抬了头,“家父乃受人诬陷,若有贪钱,骆家也不会像眼下清贫如洗,为尊者讳……”
他念念叨叨个不停,沉香不耐烦打断他的话,“贪了脏还算什么尊者?”
骆崇德被她激怒,傲气陡生,一改先前的温文尔雅,厉声反驳,“一个青楼卖笑的女人,凭什么妄议朝廷官员?”
沉香的秀眸厉芒闪过,沉声说道,“打五十鞭,再轰出如意坊。”
她话音刚落,便有四名护卫将骆崇德拽到案几上,死扣着四肢,令他动惮不得。一个护卫抽出一根短鞭,看来是动真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