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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空呜,嘴唇干裂,林平之尤自得道:“大盗都有小贼变来,小贼初窃不过一瓜一果,由小而多,终积重难返。所谓不以恶小而为之,说得就是这个道理。我今日所行所思,日后告诉爹娘,他们定然也极为高兴,林平之终于懂事明理了。”
只是想到这里,林平之眼泪也流了出来,伸手抹了一下眼睛,大步走远。
足足走了数里,实在饥渴难耐,不由想着:“当年刘备潦倒,必与我一般,他堂堂皇叔之尊且能织席卖履,我林平之不过江湖草莽,便是向人乞讨一饭一水,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想必爹娘知晓了,也不会怨我。”
这是林平之想到最好的方法,只是他一生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平日鲜衣怒马,怎么能作得出这般不堪之事。到了一户人家,嗫嗫嚅嚅,面红耳赤,也是人家看他年少可怜,才施了他一碗水一口食。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林平之就这般沿途乞讨,一路西行。他也常遇恶主,被打骂辱骂,乞讨无功。
受了耻辱,林平之便自我劝慰激励:“青城派何等势大,我福威镖局平时亦行善救人,扶危济困。如今被灭门,没有一家一派说句公道话,出来主持公理。我要救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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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破家之仇,重振福威镖局,就须忍得千般苦难万般耻辱。”
忍得久了,林平之颇有一种被人唾面自干的本领,一路磕磕碰碰,颠颠撞撞走出福建,进入江西境。问明了路途,径赴南昌,准备探听消息。
苏林离了福州,北上衡阳,一路走的不徐不急,二十多日才到了南昌。
南昌城没有什么可提之处,苏林打算逛一逛黄鹤楼,马不停蹄直奔衡阳。
走到城门口,见几位把守城的兵卒为难一位小乞丐。小乞丐硬气的很,任凭对方侮辱,也不啃声,只求兵哥放他进城。
苏林见着有趣,这小乞丐衣服破烂,体有恶臭,蓬头垢面;可谈吐不凡,出口成章,想必以前家教极好,只是不知如今因何这般落魄。
瞧了会儿热闹,又觉无趣,苏林迈步走进城门。兵哥们把守城门,见惯迎一送往,锻炼了一副极亮的眼睛。苏林身着麻衣芒鞋,自有一股不凡气质,目光如电,面容阴冷。猜到是行走江湖的好汉,不敢得罪,任凭苏林进城,都不跟他要入城费。
苏林进入城门,身体忽然一顿,面露恍然之相:“我记的福威镖局被灭,林平之做过一段乞丐,后被木高峰抓住,受了不少苦罪。”
想到刚才遇见的小乞丐,苏林转身出了城门,朝小乞丐看去。这乞丐周身气息不稳,呼吸不畅,明显受了内伤。加之衣食无着,受了风寒,体内精血枯败,再不救治,怕是伤了根基元气。
察觉到小乞丐体内隐有一股微弱气感,苏林哪里猜不到此人就是多日失去踪影的林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