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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也是开饭的时候,堂屋桌子上,一盆鸡肉,一大碗咸菜煮狼肉,外加一碗大白菜,相比于秀娘家以前的生活,可谓是丰盛之极。
吩咐秀娘取来两个酒碗,江九叔得意的从地上拎起一个酒坛,打开酒坛的盖子,的确有酒香溢了出来,李道好奇的探头看去,心想着,唐代应该还没有酒精蒸馏技术,所谓的酒估计都是些自然发酵的米酒,度数连啤酒都不如!
小心的将面前的两只酒碗倒满,江九叔那副心疼的样子看起来恨不得将不小心滴在桌上的那几滴酒水给舔到嘴里!
浑浊的酒液,里面还有不少酿酒残留的杂质,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碗黄色的西米露呢!光看颜色,李道就给了差评!
“来,小道,尝尝,这可是我专程到长安打的好酒!老字号!”江九叔邀请道,自己也端起酒碗咂了一口,一脸的享受!
“有没有那么夸张!至于吗!喝口酒而已,不至于一副高潮的样子吧!”心里吐槽一番九叔夸张的表情,李道也端起自己那碗,小小的喝了一口。
什么玩意!李道差点就将嘴里的那一小口酒喷了出去!
艰难的强行的让自己咽了下去。古人是真会吹牛逼啊!什么煮酒论英雄!那是酒太难喝,只好加热才能好入喉一点!什么斗酒诗百篇!写不出来就罚酒,谁敢不写!
把两只大大的鸡腿夹给病号长生和最小的盈盈,两只翅膀秀娘和江九叔一人一只。李道招呼一声,“大家吃饭,快,趁热!”自己夹起一大块肉便塞进嘴里压压酒味。
吃了口菜,李道才觉得好了一些,但还是有一股怪味在嘴里萦绕,怎么形容呢!就如同那种用工业酒精勾兑的不超过三十度的劣质白酒,加点糖精,加点醋,然后打开酒瓶的盖子放在室外,让里面的酒精再挥发一夜,最后加入一点麦粥,这个味就差不多了!
“怎么不喝了?这么好的酒多难得啊!”江九叔见李道只是小酌了一口便放下了酒碗,疑惑道。
李道想了想,决定还是实话实说,要不然江九叔非要自己把酒喝完怎么办!这玩意一旦强行喝下去,刚刚吃的那些肉可能就会不受自己控制,从胃里跑出来!太亏了!酒不醉人人自醉,我不想酒醉,但更不想反胃!
“九叔啊,这酒吧,我喝不惯。平常在山上时,我师父一般都是喝的猴儿酒,偶尔我也会偷一些来喝,那味道简直了!”说到这,李道回忆一番家乡老酒的滋味,“甘醇浓厚,酒香浓郁,入喉如甘霖,下肚如火线。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在场众人都是听的目瞪口呆,这是酒?是仙酿也不为过吧!光听着名字猴儿酒,就能感觉到这酒的不凡了!
当李道再将猴儿酒的来历讲述一遍,在座几人啧啧称奇,没想到猴子竟然能酿出这么好的酒!最神奇的还是李道口中的师父,能从猴群手里得到它们视为生命的猴儿酒,简直是堪称奇人!难怪可以带着李道在深山中隐居修行!不惧那些山中猛兽!
“唉!有生之年,要是能喝上一碗猴儿酒,老朽不枉此生也!”再次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江九叔脸色发红的感叹!
见李道不打算继续喝了,江九叔盖好酒坛上的盖子,将酒坛抱在怀里,摇摇晃晃的起身,“走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很晚了,你们也收拾收拾都睡吧,我回去了!”
别啊!老子还一大堆问题没问呢!您老吃干抹净转头就走,我的问题还一个都没解呢!
“九叔,您慢点,天黑了路不好走,我送您。”李道眼见江九叔已经迈步出门,只好提出相送,看能不能在路上问问自己心里的疑惑。“秀娘,我先送九叔回去,你们忙完了先睡,不用等我!”打个招呼,追着九叔出门而去!
扶着脚步有些虚浮的九叔,李道深刻怀疑这古代人的酒量,不是说千杯不醉,万杯不倒吗?怎么才喝了两碗过期劣质酒就晕了?就这量!
“九叔,等我有空了一定回去一趟,找找那群猴子,争取弄来一些猴儿酒,满足您的心愿!”在村里铺就的青石小道上慢慢走着,李道安慰还在喃喃自语念念不忘猴儿酒的江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