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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楼从墙边拿过一个布袋,对林策轻笑:“你猜我带了什么东西来?”
那布袋长约三尺,宽约一尺,并不是很大,袋口扎着根红绳。
“不像是米面,是什么?”
“米面你家不是有,就惦记着吃。”
明月楼说完,俯身解开红绳,拿了一物出来,林策一看,却是把红木瑶琴。
这琴通体暗红色,古朴厚重,琴头尖尖的,像是鸟嘴,琴身的弧线像是鸟的翅膀,再加上暗红的颜色,整个琴看起来就像是只跃跃欲飞的凤凰。上面雕刻着斑斓的花纹,笔力苍劲,像水波一样流畅自然,上面的琴弦色泽金黄,如丝如缕。
林策虽说不懂音乐,依然看的出来这琴价值不凡。
明月楼单手持琴,用右手指甲随意在琴弦上一扫,叮咚之声骤起,声音清越明亮。
“好琴,月姑娘好手法。”林策赞道。
“怎么?就让本姑娘这么站着弹琴给你听吗?”
林策赶紧进屋从坐榻前搬了把小几出来,放在长廊下,又丛椅子上拽了两个坐垫,递给明月楼。
明月楼将瑶琴置于几上,放了张坐垫在琴后,盘腿坐在其上,伸出青葱玉指先调了几下音,但闻铿铿锵锵几声,如清泉出涧,清亮悦耳。
明月楼嫣然一笑,道:“琴曲山兮自苍苍,水兮自茫茫,渔樵之乐,在乎山水之间。一曲渔樵问答献上,还望公子指正。”
林策老脸一红,不敢言语,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先是几声散碎悠长的琴音,像是一个隐士在山间散步,不疾不徐,信马由缰,高山苍苍,树木葱茏,有不知名的野花盛开在路边。渔人樵子,不识有王侯,这江山与我度春秋。
接着琴音一转,变的丰富起来,音调一升一降,似是两人一问一答。旋律飘逸潇洒,悠然自得。隐隐可见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之丁丁,橹歌之矣乃。
但见明月楼神态安详,目光专注,双臂平举,时拂时滚,娴熟自然,琴声就在指尖流淌了出来。
林策闭着双眼,优美的琴曲似乎将他带到了另一个世界,让他沉醉在山水之间。
一曲奏罢,余音袅袅。
“咳......”明月楼轻咳一声,“小女子献丑了。小策觉得如何,可还入耳?”
林策鼓掌,道:“简直太美妙了,怎么这么快就完了,我还没听够呢。”
“那再来一曲‘古道行’如何?”
“好啊,月姑娘受累。”
这曲古道行表现的是冬去春来,万物欣欣向荣的初春美景,旋律清新流畅,节奏明快。林策听着,仿佛见到路边杨柳依依,芳草凄凄,天高云阔,碧空如洗,全身每一处无不舒畅,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和欣喜。
“月姑娘,好技艺,不知道师傅是谁呢?”
“你可还记得那个爱编故事的书生,琴技是他所传,这琴嘛,也是人家相赠的。”
“额,那他有如此技艺,想必是个风尘隐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