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黑芒馆之夜(下)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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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布拉克大人。”
红发的随从严肃回应主人的命令,就这么在大厅的入口处停步转身。
英格丽德绝非庸手,但是通往这里的一路上战斗不断,到了这时候,她已消耗了不少力量,而且还负了伤。但她回应主人的声音没有丝毫踟蹰。只要是那位主人的命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完成。她早已把自己包含性命在内的一切交给了埃德温·布拉克,她唯一的主君。
脚步声。追兵又追上来了,而且听得出人数不少。英格丽德脸上全无畏惧,守在通向大厅的通道口,在身前一挥刺剑,威风凛凛地作出宣言:“无论是谁,想妨碍布拉德大人的都要先踏过我的尸体!”
“让开!”
沿着通道冲上来的追兵群中,跑在最前面的几名“墓守”吸血鬼战士忽然往两边分开,让出中间道路。马纳东尼的身影就从那里出现,加速奔跑,豪迈越过其他人猛冲而至。他的双眼散发森森鬼气,跑动中的身体快速变形,一瞬间就和英格丽德战在一起。
通道口爆发激战的同时,大厅内的埃德温·布拉克却渐渐放慢了脚步。
得力的随从和强敌苦战的声响从身后不断传来,他却通通充耳不闻,只是一步、一步地,缓慢而确切地走向放置在大厅一角、孤零零的一具黑色棺木。逾百年时光逝去,这具棺木的外观样式和摆放位置还是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时间在这深藏地下的藏棺厅里似乎停止了流动,他在一瞬间生出错觉,以为自己回到了过于。
“——我累了,布拉克。”
那句话在耳边萦绕不去,那疲惫、颓废的嗓音,依然清晰得宛如就在昨日。伴随着那个声音一起从回忆的沉淀中浮起的,还有那女人的容貌:苍白、美艳、唇瓣如血鲜红、长发如墨漆黑。
棺材的状况很好,表面没有一点灰尘,华丽繁复的银色花纹也没有丝毫褪色,似乎一百多年的岁月流逝,没有在它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是我亲手把你放进这东西里面——布拉克的手指轻轻抚上棺盖——也是我亲眼看着,你被推进陵墓,被留在这里……
布拉克脸上如同岩石雕刻而成的威仪表情有了一丝动摇。他本以为自己能始终冷静面对,但到了即将揭盅的这一刻,才发现自己还是会感到迟疑——以及恐惧。
但迟疑和恐惧都只在他内心存在了几秒,转瞬之间,他已恢复到平常的状态。
低喝声。他的右手在空气中作势往上猛掀,身前黑色棺木的厚重棺盖瞬间往上飞起。
目睹布拉克打开棺盖,马纳东尼霎时忘记了动作。他像遭到石化般完全定住,脸孔凝固成一个扭曲的表情,只有两只小眼睛依然牢牢凝视着布拉克站在棺木前的背影。其他的“墓守”战士也在这一刻停下动作。
以此为契机,通道口的战斗顿时停止。身上多处负伤、嘴角也溢出鲜血的英格丽德以刺剑支撑着身子半跪在地,这时候也竭力将脸转向主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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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念力猛烈弹起的棺盖在即将撞上大厅顶部时又忽然完全变得静止,似乎所有的动能都在刹那间被完全吞噬。布拉克精确控制念力,把棺盖平稳地放在一边。做着这一切的过程中,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被打开的棺材。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起来,像是看到了最荒诞无稽的戏剧,流溢着被压抑的激烈愤恨。
好一段时间,静默的大厅里就只有他的笑声在四壁间回响。因为谁都没有料到他会在这时候发出这样的笑声,刚开始的那几秒,不少“墓守”的战士都以为自己的耳朵产生了幻听。
“……空的。”
棺木前的布拉克终于止住笑,慢慢、慢慢地转过身,说话的声音一字一顿。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暴风”玛蒙族长擅自闯入十三血族的地下陵墓,这一事件在十三血族部分高层快速的处理并封锁相关消息后,未引起关注就已过去。
——事件发生后,“噬者”尼德海姆、“魔女”摩根、“冰牙”哈维林三支血族的族长,迅速赶往事件的发生地黑芒馆,和“暴风”玛蒙族长埃德温·布拉克会面。
——上述事件过后不久,“暴风”玛蒙族长埃德温·布拉克带着一众亲随离开欧洲,此后长期没有再在欧洲本土活动,逐渐淡出欧洲吸血鬼社会的视野。
——随后,曾经辉煌的“暴风”玛蒙,在十三血族中的影响力不断下降。
——这些已是十年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