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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寸步难行也是道理?”张驰很是不解。
“嗯,你看同一个人,坐在马车里的时候会嫌弃行人挡道,走在道路上的时候却又说着马车霸道。站在不同的立场,看问题的角度完全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一样,这世上很多事情没有绝对的正确与否,只有是否更适合。你想着迎合全部,左右逢源是不可能的。再看看这个一体收税,你试着站在各自的角度,考虑一下他们的态度。”
张驰陷入沉思,良久,他才自言自语着,“我如果是地主老财,那是征收我的钱,当然不愿意;我如果是市民小贩,这,好象我本来就在纳税,和我无关;我如果是农民,这,貌似粮食从来没少交过……”
“这下你明白了么?除了天家,其他人多数不愿再行变革(征税),富豪自然是不愿出钱,小民更不愿这样损人不利己,去得罪权贵。”
“您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能说明:只要权贵们纳税了,小民的税会降下来,那么是不是他们就会支持我了!”
原月看着满脸激动的张驰,决定还是——泼盆清水,让他凉快凉快,一边儿去!
你们就欺负俺年纪小,抢俺的台词,那个秦大叔也就算了,好歹人家看起来挺高端的,咱撑不住,咱就欺负欺负你好了,“那你得看能降低多少,如果只是每个月多了只包子,我可不愿意为此得罪人!尤其得罪的还是权贵!”
“那就给小民们降一半的税!正好权贵负担这部分的税务,权贵们的田产私产都多,这些税对于他们九牛一毛!而世间终究是小民多啊,我们这样不就成了!”这张驰还没一边儿去,倒是把柳鸣给炸了出来,他激动异常,声音中还透着些许兴奋。
原月自叹着失败,怪不得现代有专门研究心理社交的学问。
“这,应该没这么简单,你核查过权贵的产业和小民的产业么?都各自有多少,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鲁平章他们说过自己也是按章缴税的!
你看大周除了皇族,其他人都需要缴税,只是某些人有些免税额度,比如秀才可以免一定量的徭役,可秀才全天下才有多少啊!
律法虽然规定着官商缴税,只是实际操作下来,税赋多是加在了小民的身上,他们总是有着各种理由来减免税赋。
我把小民的税降低到多少才合适呢,我,我降低……”张驰发现,他自己除了张了张嘴巴,真的什么都说不出了,他根本不知道普通的农民有多少地,每年交了多少粮食,他只是看到地主老财们的朱门酒肉,底层的农夫走卒贫困交加。
秦云麓笑眯眯地看着他俩,“很好!你俩终于可以安静下来思考了!”
接着又对着张驰说道,“你没有说让小民不交税,也没有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减少多少!我猜,你是在估算着总账,想着增加国库的整体收支。”
张驰有些不好意思,他原先想的是太简单了,于是对着秦云麓深鞠了一躬,“某受教了,我只是看到诸多的不满不平,看到了长此以往,大周将要变成这些蠹虫的天下。
想着只要一提大家要统一纳税,还以为会得到有识之士,街头市民的热烈支持,可却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结果,现在仔细想来,也确是如此,我并不比别人聪明,大周那么多的能人高士,应该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我没听到他们说,这并不等于他们没有说过。
而我们妄图挟裹着民意强令知府采纳建议,如果真的得到了过万签名,那真是给府台难堪了。
这个如何收税,收多少,以什么方式收,真的是一门学问。
小子以前真的是孟浪了。”
原月看着虚心受教的张驰,心说着,府台才不会难堪呢,选一个县,给他试点,看他如何征,没个两三年,能弄清里面的道道才怪呢,到时候他是折戟沉沙还是百炼成金,且看结果吧,如若真出了成绩,那也是我的治下不是?
“你能想明白就好,税法涉及国之稳定,征收多了,民间贫困,不利于发展,征得少了,那国家的各项开支,比如官员衙役的开支,比如河岸湖堤的修建,还有赈灾免疫等等,这些钱财从哪里来?
甚至各地还不相同,咱就说说农业税。
比如某些土地贫瘠,如果和肥沃土地征收一样的税,那是否就没人去种贫瘠的地了;反过来,若按收成比例收税,那大家会不会隐瞒产量?
我知道有人会说,到收获的时候派衙役检查就行。你可知道,府里一共多少衙役,他们难道那时都空闲着?
更何况有些时候多收上来的三五斗,可能还不够衙役巡查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