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传奇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棉花糖小说网www.aaeconomic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黄权。”冯怜香道。
“黄大人。他是下官的上司。”魏都道。
“实话告诉你,黄权只是我家的一条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冯怜香问。
魏都忙跪下,叩头道:“下官有眼无珠,不识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起来吧。杀了你我害怕脏了我的手,所以你不用害怕。”冯怜香道。
魏都慢慢爬起来,低头问:“大人来此有何吩咐?”
“云郎可在大牢里?”冯怜香问。
“在里面,在里面。”魏都偷瞧着冯怜香,暗想:“他老是提及云郎,莫非云郎是他的朋友,他来此是要救云郎出去。若果真是这样,我何不送他一个人情。”这样想着,魏都道:“大人,要不要下官把云郎放出来?”
“放出来\/?放出来干什么?”冯怜香问。
“大人不要救云郎出去吗?”魏都问。
“我说过要救云郎出去吗?”冯怜香反问。
“没有,没有。是下官误解了。”魏都道。
“我来这是告诉你,云郎这个人不能再留了。选个时机,你把他给我杀了。”冯怜香道。
“大人放心,过些日子,我就把云郎杀掉。”魏都道。
“过些日子?难道最近两日不行吗?”冯怜香问。
“大人不知,这个月是当今天子的寿诞。太皇太后已经下令了,这个月不能杀人。”魏都道。
“这里可是你的地盘,你要处死个犯人,难道皇帝老儿会知道?”冯怜香问。
“若是放在以前是没问题,可现在就不行了。”魏都道。
“为什么?”冯怜香问。
“昨日,府衙里来人了,把现今大牢里犯人的名单取走了。说是过几日钦差大人李若冰会来这里,亲自审理犯人。在李大人到来之前,不允许处斩任何一个犯人。”魏都道。
“李若冰回来这里?”冯怜香问。
魏都点头道:“按李大人的行程,后日或许就该到了。”
“既然朝廷最近不让杀人,就先让他多活几日,等李若冰走了在把他给我处死。”冯怜香道。
“大人放心。我现在就把云郎送往死牢。”魏都道。
等冯怜香离开。魏都把苟步仁叫来,让他带两个人,把云郎转移到死牢。牢房内,云郎龟缩在一角。进来已有两个多月,肉体加上心理的折磨,让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照理说,一个从未受过苦难的富家公子,在这种艰苦甚至是惨无人道的监狱里,很容易产生轻生地念头。云郎也不例外,进来的头半个月,每日无休止的折磨让他痛苦难忍。死亡,对于他来说是个最好的选择了。就在半个月前,官兵们又把他拉出去,一阵毫无缘由地毒打。在拉回大牢的途中,云郎随手捡到一个铁片,他很小心地把铁片塞进裤裆里,竟然没被官兵发现。等官兵走后,他拿出铁片,有二寸多长,并不锋利,可是用它来抹脖子还是可以的。对于杀人或是自杀,他所知道的就是抹脖子了。过年的时候,家里的下人会杀很多鸡,他就在旁边看。抓住鸡的脖子,一刀下去,血就流出了。然后把鸡撒开,跳上一会就死了。
拿着铁片,他想:“要是用铁片抹了自己的脖子,会不会像鸡一样跳一会再死?”“应该不会的。”他又想,“都三五日没吃东西了,哪还有力气跳。”想到这里,他感动了无比的悲哀。临死时竟不如一只鸡,这难道不是对他人生的最大嘲讽?
拿着铁片,慢慢地往脖子处移动。蓦然,他发现了铁片上的一道光点,抬起头,顺着光点,他看到了外面圆圆的月光。竟会有月光透进,以前并没有注意到。月光不是很好,被浮云遮住了,可在他看来,今晚的月光在美不过了。
好柔的月光啊!他轻呼。伸出手,想揽一把明月在怀里,带着月光死去也是好的。月光洒在他的手上,他的指尖上。指尖的另一端,他看到了父亲的,有些苍老,头发白了,胡须也白了,还有深邃的眼窝。可父亲毕竟是父亲,一眼还是能认得出来。父亲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他不知道父亲是否准许他这么做。尽管父亲没有说话,可他从那无语的目光里,他读出了父亲对他的谅解。曾经,他是那么认真地读书,就是为了父亲的期望,登上仕途,回报社会。现在,父亲应该明白仕途的险恶和朝廷的昏庸。他一定不再期望自己的儿子做官了。所以,即便现在死去,对于父亲,他没有任何遗憾。
月光闪烁,恍惚中,父亲的面孔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柳依依。是的,现在,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柳依依了。为了他,她付出了好多。当然,为了她,他也付出了好多。爱情,不就是毫无怨言的彼此付出吗?他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半,本希望能与她相依相伴一辈子。可现在,他不得不对她说再见了。
他不敢想如果她知道他死了,她会怎么样。当然,这也不用想,他很肯定,如果她知道自己死了,她一定会自杀。这是他最不希望的。她还那么年轻,那么可爱,她的生活应该是美好的。如果因为他而结束她短暂的生命,他于心不忍。为了她,他决定不自杀了。无论再怎么痛苦,&#
;&#
;.&#
;
u&#
;他都要活下去,活到同她见面的那一天。
他放下铁片,觉得生命又有希望了。尽管这希望如今晚被遮挡的月光,很朦胧。可希望毕竟是希望。他站起身,想对着墙壁大呼两声。刚要张嘴,又急忙把嘴闭上。因为他看到有三个人朝这边走来。
领头的是苟步仁,他拿出钥匙,打开牢门,对云郎喊道:“快点出来。”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云郎问。
“去少奶奶的床上,你可愿意?”苟步仁讥讽道。
“我父亲可好?”云郎问。
“你父亲?我希望他很好。”苟步仁转身对后面的两个人道,“你们两个,押着他走。”
听了苟步仁的话,那两个官兵上去就要抓云郎。云郎怒道:“不用你们,我自己会走。”
“如果你早这么听话,就不用受这些苦了。”苟步仁在前,领着云郎,三转五拐,到了一处石砌的牢房前,苟步仁把门打开,道:“进去吧。”
云郎看了苟步仁眼,弯腰进去。苟步仁关好石门,里面一片黑暗,隐约还有腐朽的味道,也不知是人的尸体还是老鼠的尸体。云郎向前一步,踩到一个骨头,“咔嚓!”虽然声音不是很大,可这里实在太安静了,这并不是很大的声音被放大到无限,到处都是“咔嚓”的回音,听起来因森恐怖。
云郎怕在踩到了骨头,弯下腰,用手摸地上的东西,可以感觉到的,前后左右都是骨头,竟然无处下脚。他长叹一声,把自己身边的一些骨头挪开,慢慢地坐下,双手抱着膝盖,望着无边的黑暗,方才有过的一丝希望如今也被这无尽的黑暗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