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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书躲在县衙门后,像个老鼠。动作却又猫的机敏,看到云郎出来了,猛地扑过去,拉住云郎的手,恐惧道:“公子,你可出来了,吓死我了。”
“走吧。”云郎道。
“公子可见了县太爷?”侍书问。
“见到了。”云郎道。
“县太爷怎么说?”侍书问。
“只要我能拿出三千两银子,他们就放我父亲出来。”云郎道。
“三千两?”侍书伸出三个手指,惊讶地说不出话。“这么多银子,咱们去哪里弄啊?”
“你身上有钱吗?”云郎问。
侍书把身上所有的钱拿出来,也只有几文钱。云郎拿过去,也不说话,径直走开。侍书默默地跟在后面,跟着云郎到了一酒肆处。云郎把碎银丢在柜台上,道:“打酒。”
“要下酒菜吗?”酒保看云郎一身落魄,故意调侃问。
“打酒。”云郎重复了句。
酒保看到云郎铁青的脸,一句话不说,打了一壶酒,放到门外的方桌上。云郎拿了个碗,侍书忙把酒倒上。云郎一抬头,喝干了一碗。侍书见云郎喝的过于猛,想说句劝酒的话,可看到云郎愤怒的样子,张了张嘴,只是叹了口气。云郎又倒了一碗。这次,他只喝了半碗,把剩余的半碗放在桌上,怔怔地望着碗里的酒,像入定的老僧。
侍书苦苦地站在一旁,不知云郎要干什么,眼睛不停地东张西望。突然,他发现一个熟人,是韩府的管家,夏忠的,手里提着一包东西,匆忙地走过。侍书用胳膊捅了捅云郎,道:“公子,是夏管家。”
云郎去过韩府,认得夏管家。此时,他不想见任何的熟人,便转过身,不让夏忠看清自己。侍书“咦”了声道:“公子,我有主意了。”
“说。”云郎道。
“公子何不去韩府。韩老爷有的是银子,如果他答应借给银子,事情不就解决了。”侍书道。
“你让我去他家丢人现眼。”云郎道。
“韩老爷的为人我是清楚了。”侍书道,“不过想想,老爷是韩老爷八拜之交的朋友,公子你又与碧云小姐定了婚约,两家都是亲家了。韩老爷不可能见死不救。”
云郎想了想侍书的话,有些道理。即使没有道理,他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为了父亲的性命,受点委屈算的了什么。
当云郎往韩府赶的路上,韩敬道正在书房里翻箱倒柜。自云思成被官府带走,韩敬道就成了惊弓之鸟。为了划清他与云思成的关系,韩敬道是绞尽脑汁。先是,他把那些同云思成交通的书信尽数焚了,又跑到县衙里,亲自揭露云思成的恶行。当然,那些恶行都是韩敬道想当然的。譬如说云思成仗势欺人,譬如说云思成鱼肉百姓。破鼓万人捶,韩敬道可不含糊。
可是县太爷对于云思成的这些恶行并未太感兴趣。几经打听,他得知云思成被抓是因为“元祐党人”。便自告奋勇,带着官兵,找到了一些云思成敬仰东坡先生的诗词。当然,这些诗词只是片面的相思罢了,可在县太爷看来,这些诗比那些谋国的檄文还要可恶。对于韩敬道这种大义灭亲的精神,县太爷很是欣赏,并鼓励韩敬道再接再砺。
对于县太爷的赏识,韩敬道感激的五体投地。为表达对县太爷的知遇之恩,韩敬道写了一篇万字的检举信。把自己如何结识云思成,如何受它蛊惑,如何幡然悔悟。扬言飒飒,连他自己都要被检举信感动的一摊糊涂了。昨天,县太爷又带来话了,要韩敬道仔细想想,还有没有谭思成造反的线索。韩敬道以为县太爷对他起疑心了,又把自己的书房里里外外翻个遍,以保万无一失。
“老爷,云公子来了,我把他留在客厅了。”夏管家毕恭地站在门口,小声道。
韩敬道一时没能领会夏管家的意思,又或是在他的意识里,云郎这个人已经在世上消失了。他韩府与云郎毫无瓜葛了。
“那个云公子?”韩敬道问。
“就是云思成的公子。”夏管家道,最后,他又加了句。“就是和小姐定婚约的云公子。”
韩敬道扔掉手中的东西,疾步走到门口,左右瞧了瞧,转过身,急促地道:“闭上你的嘴。不要命了。”
“小的该死,该死。”夏管家伸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韩敬道小声问:“他来干什么?”
“他没说。”夏管家道。“哦,对了,他要见老爷您。”
“你就说我不在家。”韩敬道道,“赶快把他打发了,要是让人看到咱们可就脱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