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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真人的病本就是急火攻心所至,这晌已现好转,这些日子一直在初云苑为子平疗伤。
赵子平的伤重的紧,他现在很少说话,唯独见了无为真人和尘云才会说上两句。
无为真人用尽百般方法,子平能下地走路,但筋脉却是不能复原,武功自是废了。
今日一早无为还未出彼岸居,便有门人匆匆奔进门来,说有人求见掌门真人,是云阳宗主有亲笔书信要呈与真人。
无为真人赶忙让弟子将来人请了来,此时心里也是犯了核计,难道说泰山上当真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来人风尘仆仆显然一路奔波,打泰山赶了来。
进们后不及行礼,便对无为真人说到:“真人,我家宗主密信,请真人务必做好万全之备,泰山人马两日后便到。”
无为真人却没有听明白,明明是泰山上开英雄会,怎的人马又要来到崆峒山做什么?
无为真人看向云阳宗送信的弟子,那弟子看无为真人像是在询问他,便回道:“真人且看我家宗主来信,一切即知。”
无为真人再不迟疑将信打开了,只见字迹潦草,似是匆匆写的。
信上草草几言:“泰山英雄会,奸人当道,污玄清观乃杀人之真凶。
现韩涞玉率泰山之众,奔崆峒而来,望真人早做万全之备。”
草草几言,无为真人却看的明白,他早已察觉泰山英雄盟不简单,但却未曾料到事情竟冲着玄清观而来。
当即写了一封回信让来人辛苦一趟,送到尹君正手中。
无为真人将尘羽找了来,商议一番,便召集众弟子到了惊鸿居会首,因为尘云的脚伤方结痂,出不了惊鸿居故而都聚到惊鸿居议事。
一刻钟的时间,众弟子便齐聚惊鸿居,青竹与子陌也来了,她们在玄清观中呆了这些时日早与观中弟子熟稔了。
子平坐在尘云床边,他方能下地,胸口的剑伤还未痊愈,不能久站。
此番还是无为回观之后,第一次将人聚集起来,众人都不知掌门真人有什么吩咐。
无为见人都到齐:“咱们玄清观自立派以来,未曾遭过如此劫难,如今我们是元气大伤。
但祸不单行,泰山上的英雄会盟想必大家伙都是知道的,现今有人怀疑咱们玄清观是杀害泰初真人与陈建州大侠的凶手,已经奔着咱们玄清观而来。
咱们虽不曾做那亏心事,只怕是有奸人有意的陷害玄清观,我们需得挺过了这个关节,不若玄清观便要亡了。”
众人听到此处便是心中一紧,泰初真人与陈建州之事他们多少是有耳闻的,玄清观一向与世无争,并无有仇家,又有谁来陷害玄清观?
尘云眉头紧皱:“既是奸人有意加害我们,那此事定不简单,若是没得证据天下的英雄又不都是瞎子,怎会无缘无故的怀疑到了我们?”
无为沉吟半晌方道:“云阳宗尹宗主派来信史,说是长生殿流苏仙子亲自验的尸,泰初与陈建州受的都是剑伤。
两人是在毫无防备之下,被剑气贯穿了右胸,也不只是怀疑到了玄清观一家,还有万仙楼和云南穆家。
但这两家都到了泰山,唯有咱们又未曾赶到,故而泰山英雄盟,此即便是转到了崆峒来。
此事定是有人设计好,这三家都不是真凶,只怕有人要混水摸鱼,但是谁要这么做?为何要这样做,我却想不出。”
尘羽若有所思:“还怕了他们不成?玄清观行的端坐的正,就算全天下都怀疑咱们,又能奈咱们何?”
自从玄清观之变,尘羽的脾性也好像变了许多,易怒,暴躁。
无为真人哼了一声:“你现今就想着打打杀杀,哪里还有名门正派的样子?这次多亏了云阳宗送了信来,不然咱们定是措手不及。
英雄盟最多两日便到崆峒,大家心里要有个准备,到时候休要胡来。”
子平坐在床沿不曾开口说话,他现在万念俱灰,只想着要杀了尘方那老贼,再寻回尘清。
韩涞玉等人已经到了四十里铺,这般赶程,不用两天,明日便可到了崆峒山。
一路上韩涞玉安排的妥当,上千人是分了五路走的,如若就这般浩浩荡荡上路,如是大队人马,只怕没到崆峒便与朝廷先厮杀起来。
韩涞玉带一路人马,尹君正带一路人马,泰然真人带了一路人马,金刀门的陈建忠带了一路人马,最后一路人马则是由天机阁熊大义带领,大伙约好了在四十里铺汇合。
四十里铺离崆峒山不足百里,韩涞玉的一路人马先到,尹君正却是来的最迟,傍晚才到。
四十里铺本也不大,突然到了这许多人,是住不过来的。
韩涞玉早有安排,此处经早已扎好营寨,又有杂役埋锅造饭。
众人一路上对韩涞玉的安排都是暗竖大指,想的忒也周到。
天色晚了便也不再着急赶路,便在这四十里铺住上一夜明日一早赶路午时定能到了玄清观。
到了晚上韩涞玉着人点了上百堆篝火,杀猪宰羊,大缸的酒抬了上。
众人英雄都打心里高兴,一路上虽是吃喝无忧,但也没曾像今晚这般痛快。
韩涞玉寻了一处高地,跃了上去运上内力喊道:“诸位英雄豪杰,大家伙这几日受累了,可还记得今个是什么日子了?”说完便顿了一顿。
有人喊道:“韩盟主咱们当然知道,今个是年三十了,哪里能忘了!”
韩涞玉举起手中的海碗,有弟子赶忙的爬上来,将酒倒满。
“这位兄弟说的不错,今个便是大年三十除夕夜。叫诸位英雄随着东奔西跑,韩某人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但众位朋友都是重情重义的好汉子,既是为了武林公道,想必也不会骂我韩涞玉的!”
说道此处,有人吆喝:“韩盟主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江湖中人自是以义气为重,即是应了您的英雄帖,那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在所不辞,大家伙说是也不是?”
众人都跟着呼应,这次的呼声竟是甚高,不像在泰山之时稀稀拉拉的。
见韩涞玉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明日咱们便到了崆峒,倒时是非公道自有定论。”
顿了一下念道:“凭君满酌酒,痛饮三百碗。”
说着举起手中碗,却将第一碗都撒到地上:“这第一碗需得敬受奸人所害的泰初真人与陈大侠,你们在天有灵,保佑了我们早日拿着真凶,还你们一个公道也还武林一个清明!”
再看众人也都是神色肃穆,也将碗中的酒倒到了地上。
接着韩涞玉又满上一碗,举起酒碗唱道:“这第二碗便敬给了天地,天道好轮回,苍天开眼,叫咱们早日将害人的奸贼查出。”
第三碗酒便接着又满上:“最后这碗,我韩涞玉需得敬众位英雄,大家伙不仅是给我面子,更是为这江湖武林出一分力,我韩某人得谢谢大家伙!”
说着仰头痛饮,一大碗烈酒一滴未剩,篝火旁的众派弟子,都是感动的热泪盈眶。
尹君正却觉着好笑:“韩涞玉,好会收买人心,没想到死了一个泰初和陈建州,竟成成就了少阳门!”
尹君正不知在某堆篝火之旁,竟有人同他是一般的心思。
只见贾晧坐在了鲤鱼帮众人之中,现在贾晧俨然已经成了鲤鱼帮的重要人物。这伙人“好臭屁的老头,怎会这般做作,害得老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生叫人作呕,说不得那两个死鬼,都是你这老头搞事情。”
韩来玉敬完酒,韩飞便借故将韩涞玉拉到了一旁。
韩飞说道:“爹,三师弟回来了,正在帐中相侯!”
韩涞玉哦了一声,不动声色的说道:“走,且去瞧瞧!”
进了行帐,正是前些日子,被他派去打探玄清观消息的弟子在帐中相侯。
见韩涞玉进来,那弟子倒身便拜,韩涞玉说道:“免了,你且说说,此行玄清观究竟怎样?”
“回师父的话,玄清观当真是出了什么大事,如今观门紧闭,巡山的弟子巡的也勤,弟子乔装成打柴的樵夫,尚不可进山。弟子无能,没能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