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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潭在家只读了些女四书，哪里有本事督导安雅妹妹什么。老太君莫谬夸了，说出来我都不知如何自处了。”
老太君宽厚地笑了，示意叶清潭坐下：
“瞧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都是自家人，能一处说话最好……”
司厢在门外喊了一句大夫人到，打断了老太君的话。老太君刚刚还和颜悦色的脸立即布上阴云。
黎氏进来没想到叶清潭和方安雅也在，怔了一下，给老太君见过礼，一时不知该不该说话。叶清潭过去给她请安，顺手扶她坐下。又去端茶壶要给她斟茶。
“司茶，怎么我不支使你不知道干活吗？客人来了你躲在哪儿偷懒呢！”
老太君对着里屋喊，司茶慌乱地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刚才老太君让她绣的鞋样。
“都欺负我年纪大不中用了，什么事都敢私下做主。”
老太君的话里有话，黎氏的身子颤了一下，连忙起身：
“听说踏鹊轩要腾出来给安雅做排舞用，媳妇特意过来请示老太君，踏鹊轩昨儿才开门要给三弟读书用，教书先生也请来了，下午就入府。这事是鸿儒交办的，媳妇哪敢私自做主，还请老太君示下，一处不能做两样用。”
黎氏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老太君的神情越来越厉。叶清潭替黎氏难受，又不是为自己争什么好处，到落得这样求人似的低声下气。
请教书先生的费用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黎氏出，老太君到底是为什么阻止呢？真的是为方安雅练舞吗？方安雅住在掩秀楼，一个小姑娘住那么一座楼阁，练个舞还怕没有地方？
“老太君刚刚还说要安雅妹妹好好读书呢，这会有了教书先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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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都想多学些诗文，逢到年节也能吟诗做对、猜猜灯谜，搏老太君一笑呢！”
叶清潭欢喜的样子，方安雅也受了感染似的，眼露期待。黎氏感激地望向叶清潭，叶清潭露出两个梨涡，朝她微笑。
老太君寡着的脸露出一丝晴朗：
“这事也不是不可通融。安雅和教习先生住在一处，先在掩秀楼练着，遇到排练再去踏鹊轩也成。你去问问教书先生，让他可否多带两个学生，不过不能加钱。到时让安雅和清潭一并去学学。”
黎氏听到这话有些激动，赶紧应了就准备告退。老太君叫住她：
“鸿儒怎么想起让鸿书读书了，他都二十岁了，现在读书还有什么用！何况他傻了十几年，才刚刚识得人，认得路，就能读书识字了？”
“要读书什么时候都不算晚！鸿儒如今官至三品，是不想家里有目不识丁的人吧！何况是三弟鸿书，万一读书有些成就，就不是家里吃闲饭的人啦！”
黎氏说这话满脸喜悦，和刚才像换了个人似的。
老太君嗯了一声：
“宰相门前七品官，鸿儒既然这么说，一定是有他的远见。你去办吧！教书先生到时带来给我看看，可不能是什么登徒浪子，把安雅教给那样的人，我可不放心。”
“老太君放心，下午教书先生一到，我就带他来给老太君审视。”
黎氏欢喜地出门。叶清潭不由得暗笑，抬眼触到方安雅的眸光，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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