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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六。
不知不觉,何天来到南通驿站已经有两个月了。
初时日子过的倒还惬意,虽说也遇到些惊险,但总体还算是不错,唯独麻神算临走的叮嘱让他如芒在背。
刚开始十多天过得异常谨慎,生怕城门失火,池鱼遭殃。
他本来打算将麻神算送的相术薄册扔到小箱子里束之高阁,然而他现在迫切想知道破解的方法,也开始翻动学习一二。他在寨子里跟着老夫子学了几日,也算的上粗识文墨,实在遇到不认识的也只好求教何三叔。
何大富对于何天识文认字很是高兴,时常从驿馆里找出一些不当紧的文案交给他,作为识字的读物。多亏薄册里生僻字不多,这段时间下来倒也基本认得。
接下来的日子也因此变得有趣起来,一则灾祸迟迟不来让何天有些放松,再则可以将相术与茶客相互印证,虽然不敢宣之于口去卖弄,却也别有一番乐趣。
来福没事仍是猫在厨房里,除了天色稍晚时去抓个活物打牙祭,基本不出屋门,也算是奇葩;教授何天投掷飞刀也是应付了事,只是不停地让他拿根木头雕刻些小猫小狗。
一开始,来福对他雕刻的东西嗤之以鼻,有时看得生气就直接扔到灶膛里;过得半月,来福又恢复了往日的宠辱不惊,端着下酒菜,靠在厨房一角看着何天雕木头,有时还走神将手中酒壶里的酒洒在地上。
这天日出时分,何天擦完茶棚的桌凳,随手拿起扔在一旁的木头雕刻起来。
一个上午都没有行客经过,就在何天准备扔下木头去吃饭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他习惯地朝着北方望去,三匹骏马踏着尘土而来,马背上伏着三人,看到并不真切。
“吁!吁!吁!”待到骏马快奔到马厩时,三人先后猛提缰绳。三匹马儿长嘶一声,蹄下很快定住,显得训练有素。
何天这才看清,三人均身着缁衣,头戴垂绺圆帽,腰间挂着腰牌。何天听三叔讲起过,这是县衙的捕快独有的打扮,不敢怠慢,小跑上前帮着拴马。
三个捕快也不客套,从马鞍处解下绑着的朴刀,向着驿站主屋走去。
刚走两步,为首捕快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抬手停住,领着其余二人转向茶棚北角的方桌坐下。
何天飞快地拴好马,提着铜壶赶到三人桌前,一边倒水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三位差爷,有何吩咐?”
为首捕快看到何天,明显楞了一下,但还是客气地回应:“新伙计吧?劳烦请何大富出来一见!”
何天刚想答话,主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很少露面的何大富不疾不徐,轻巧地绕过坏木板,才稍稍加快脚步赶了过来。
到得近前,何大富拱拱手道:“赵捕头,好久不见。您可是稀客,南通驿站您可有三年多没来了吧?此来有何贵干?”
为首捕快赧然一笑,“看老哥说的,我们去年不还在县衙见过一次吗?再者,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南通驿站交通不便,几年也不会有公务,想来大人也不会批的。”
看来,赵捕头与何大富关系还算不错,没有端着上官的架子。
何大富也径直走到三人桌前,拉过长凳坐在赵捕头对面。
赵捕头理了理左耳处的帽绺,正色道:“这次确实有公务造访!”
他偏头看了下主屋,目光在门槛处的木板停了停,又看看四周,尤其打量了何天一番。“按道理来讲,你我应该去驿馆内商议,想来这位小兄弟也不是外人,看他眉眼与何老哥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信得过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