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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面色一冷,“那便去吧。”

季长见世子衣装甚是散漫,却不好多言,只得低头跟上。

及至中帐,对隋苏二人闲闲一揖,也不相让,自己向座上坐了。隋远将旁人遣退,对世子道:“先时殿下在京中,可识得子岸?”

暄淡笑道:“苏兄之名,京中哪个不识。将军莫不是有要事相商?”

隋远正色对苏岑道:“将方才所说再与世子一述吧。”

苏岑便道:“世子命人送来的骨笛,末将曾略有耳闻,应是产自西炎。西炎人多用此笛驯马,然而却有一些烈马,听到骨笛尖锐之声,便会惊起伤人。是以西炎国主将此马送至沐阳,是否另有图谋——”

“二十年前一场暴乱,西炎国势衰微,至今仍未回复元气,又何必自讨苦吃?此事与坦鞑牵连甚密——近来坦鞑私会南人,苏兄自陵溪一路北上,不曾听得些消息?”暄眼风扫过苏岑,“莫不是陵江春景怡人,一路上被分了心神?”

听出他言语间诘问之意,苏岑冷声回道:“末将愚钝,万不能及世子——蕴藉倜傥,收放自如。”正是讥讽对方蓄意遮掩锋芒,却因一念之差枉费了多年苦心。

隋远发觉这二人罅隙颇深,却不好说破,只清了清喉咙,出面打个圆场:“世子所言极是,子岸贤侄亦说得不无道理——这其中定有居心叵测之徒,妄图嫁祸潘氏;而坦鞑则欲借机一举除去冒鞊,坐享渔翁之利。”

暄终是收了心气,不再与苏岑针锋相对,“即便冒鞊无恙,若此番迎亲出了差池,未能安然迎回郡主,非但我等难逃圣上重责,必有人藉此挑起战端,局面更难收拾。”

与苏岑互递了一个眼色,隋远直言道:“世子言下所指。。。。。。可是任靖舟?”

“现今看来,几年前征西一役,任靖舟在衍西党羽甚众,只苦于沐阳潘氏牵制。若当真是任靖舟所为,未免太过招人耳目;而除却任靖舟,倒另有旁人,此番陈大人南巡,应能探清底细。不过——”暄将话锋一转,“怕只怕,任虞二人皆是跳梁小丑,还有幕后之人,成心搅起一潭浑水,乱了这局。”暄絮絮说着,眉目平静,不见波澜。

这番话从一个看似不问世事的闲散宗室口中说出,不免叫人心生猜疑。

“幕后之人?”苏岑稍一迟疑,即刻便想到阿七,心头一紧,当下敛眉不语。

暄视若未见,接着道:“而今,一则我赵衍送上的儿马险些要了祁王性命;二则,却是那祁国郡主一心拒嫁——两失恰恰相抵,我等与冒鞊不若各让一步,彼此倒也多些好处。”

“暄不过是个闲人,若非承了这脉宗血,倒不及一介布衣——”暄眸光坦荡,淡然道,“些些浅薄见识,凡事还要隋将军定夺。”将一席话撂下,亦不理会旁人心作何想,只管起身告辞。

苏岑不曾料到,世子竟是胸襟豁朗之人,只可惜自己与他为着一个女人,嫌隙已生,不由添了几分喟然。

白日里世子为了她,众目睽睽之下放走呼延乌末;而她不肯助乌末劫走燕初,定也是不忍世子身陷困境——苏岑思及此处,更觉心灰。

回到帐中,却见阿七从寝帐里头爬了出来,正裹着狐裘蜷在火边取暖。上前将那毛茸茸的一团整个儿兜在怀里,只听她喃喃抱怨道:“帐子里冷得很。。。。。。”

炉火正暖,暄仅着单薄丝袍,心知她畏寒是因伤失血所致,便将她抱紧,不冷不热的道:“早知如此,当初何苦。”

阿七呆望着炉中燃着的炭火,白日间的种种,仿佛已离她很远。而暄心中亦觉困惑——为何相识不过半月,竟有了隔世之感?

抬头瞥他一眼,见他双眉似颦非颦的不知在想些什么,阿七终是忍不住问道:“沐阳潘氏可会因献马一事遭圣上惩处?”

暄并不看她,“这又与你何干?”

阿七原本想到了幼箴,记得幼箴说过要远嫁沐阳潘氏,如今见他言语冷淡,讷讷道:“是没什么相干。”

“还敢说不相干?”只见暄立时变了脸色,恨道,“此事若传扬出去,非但潘氏难逃灭族,你也脱不了干系!亏得今日你趁乱将那骨笛弃了——倘或在那祁女身上搜出来,连我也护不住你!”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真有这么一日,她闯下滔天祸事,自己却无力维护,那又该如何?一时间心绪翻涌,冷冷道,“究竟几时才知收敛?难不成你以为遇事只需用你一命便可相抵?”

暄见她被自己说中了心事,黯然神伤,心又软了下来,叹道:“赫连格侓原本便是个因情成痴、心存执念之人,今日就算没有你,他也难逃一死。你又何苦将他的死归咎于自己?”

她突然轻声问道:“殿下从未杀过人吧?”

暄闻言一怔,“不错。。。。。。那又如何?”

“这便是了。。。。。。若头一回杀人,或是头一回有人因你而死,”阿七低声道,“怎会轻易就释怀。。。。。。”

是夜,惘然难安久不成眠的,除了阿七,还有一人——那人独坐荒野密草之中,身旁相伴的,唯有烈酒与踏雪。无人能信,翩翩公子亦是冷血将军,名噪祁地的中土勇士,直至今日才亲手伤人性命。

待祁王冒鞊与隋远互通了信使,一场风波将起未起,终是无声而息。正如世子所言,冒鞊绝口不提儿马之事;隋远亦严令众人一致言辞——归途中郡主险遭绿林劫持,幸得苏参将解救,毫发未伤。

至此隋远一行返程。沿途再无波折。

一日,赶至玉镜。

破晓时分,暄与阿七共乘一骑,向玉镜湖而去。

草场周遭已陆续迁来许多牧人。毡帐洁白如雪,静静散落在玉镜湖畔。天色稍晚些,便会有人来湖边放牧牛羊。

碧空绿野,一派静谧和畅——若北祁郡主与衍国太子能白首齐眉,便可保此地半世安泰。

解开系在两只雪隼尾羽上的绳索,雪隼朝着东北方的天幕破空而去,再不会归返。

她记得有人曾对她说过,雪隼出自海东——由这祁地,向东向北,远在数千里之外;那里的海子与汪洋相接;分明是日出之地,却比这亘北祁地还要冰寒。。。。。。

喃喃叹道:“它们该是飞去海东了吧?”

身后却无应答——那人正在湖边稍远处,捡了轻薄的石片,向湖面上打着水漂。只见他突然转过头来,面上带着几分孩童的神气,扬声问她:“你会么?”

阿七只瞄了一眼,便知自己技不如人,慢慢走过去,默不作声。

“你多大?”他突然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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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和幼箴一样大,你也知她聒噪得很吧?”

阿七一愣。

暄丢了手中的石片,淡淡说道:“那把梳子,幼箴以前总是随身带着,十分珍爱,是许多年前我的母妃送给她的。”

阿七不知如何接话。自那日别后,她再未见过苏岑。只知苏岑将索布达带回营地,交与了世子。

暄由此见到那只蓝宝玳瑁梳,一眼便识出是亡母赠与公主之物。

“难怪在雁鸣见到幼箴时,她郁郁寡欢,也是因你而起吧?”他面上辨不清喜怒,忽而对她说道:“你可知眼前这湖,曾与我的一位先祖颇有渊源?”

赵衍先帝幼弟,先义平王,如今义平侯赵琛之父——骁勇有谋,与一名同族女子相恋,为礼法不容。义平王曾因那女子一句戏语,率兵抢占了祁地的玉镜,只因那女子说——若得玉镜,便不嫁北祁。

可她终还是食言,奉旨远嫁;义平王抱憾而终。

阿七抬头看着他,只见他微笑道:“猜着了?不错,她就是康城公主。”

“梳子原本有一对,另一只镶了红宝,作为陪嫁,在康城公主手中。早些年宫中有方士见了幼箴的梳子,说制那梳子的玳瑁不祥,女子得了它,必致姻缘浅薄——旁人看来,不论是我的母妃,抑或康城公主,皆是应了此言——幼箴悄悄将梳子藏在身上,只说是丢了,她从不信这些。”暄笑容浅淡,双目远眺湖面,“而我,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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