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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忽然站起身来,临窗而立,不知在眺望什么地方。许久之后,才悠然说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别人想怎么说,纪云也管不了许多。”
刘政道哈哈大笑道:“好个纪才子,果然是满腔才气,一身傲骨!哈哈,纪大人但请放心。”
说到这里,刘政道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酝酿感情。半晌之后,气沉丹田,陡然满腔正气地吟哦道: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欤”。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念完这段话,似乎使尽了刘政道的全部心力,刘政道疲惫地坐了下来,眼角却已沁出了眼泪。渐渐地,刘政道脸上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刘政道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端木水华和纪云都被骇了一跳,这丫的莫非是神经病?刚刚兴高采烈地念完这段话,转眼就像没吃着奶的娃娃,放声大哭起来?
刘政道终于收住了眼泪,掏出手绢擦了擦脸,坦然地面对纪云说道:“政道一时忘情,让纪大人见笑了。纪大人的这篇仙人台计,真可谓是字字珠玑。尤其是最后一段,政道读来,竟然字字都是诛心之言。
想政道年轻的时候,何尝不是满腔热血,心存天下?可是岁月流逝,年岁渐长,当年的梦想报复,都不知丢到哪去了!如今读了纪大人的仙人台计,犹如当头棒喝!政道多谢纪大人!”
说完,刘政道一揖到底。对纪云行了个大礼。
纪云忙不迭地还礼,真诚地说道:“刘大人切勿如此,下官不过是一时感慨之言,说到底,不过是一介愤青!下官这样的性格,在官场是混不下去的。若是不能保全自身,谈何为百姓谋福祉?”
说到这里,纪云意气消沉,满脸落寞。
刘政道一拍桌子,大声说道:“愤青!好一个愤青!本官也愿意做一个愤青!纪大人但请放心,回皇城之后,本官就把这篇仙人台计呈给皇上,何须怕那些小人之言?!”
纪云连忙摆手说道:“万万不可,如此一来,倒像是下官为了表白自己,才故意写下这篇仙人台计似的。”
刘政道差异地看了纪云一眼,忽然间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本官明白了,谁说纪大人不懂明哲保身之道?哈哈,如此本官就放心了。嗯,明天我就回皇城,把这里的一切如实禀报给皇上,本官告辞!”
纪云把刘政道送出茶楼,殷殷作别。回到雅间之后,端木水华好奇地问道:“师弟,刚才你们打什么哑谜?”
纪云笑道:“若是由刘政道呈报仙人台计,反倒落入了下乘。如此佳作,自会有文人争相传播,不愁传不到皇上的耳朵里去。刘政道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
端木水华咯咯笑道:“师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原来也不是个好人。”
纪云正色说道:“师姐此言差矣,师弟要做一个好的坏人,而不做一个老实好人。如果不够坏,不够奸,怎么对付的了那些坏人?自身都保不住,又谈何为百姓做事?”
端木水华不再说话,默默地看着纪云,不知想些什么。
之后几天,纪云并没有到州衙内应付公事,而是每天和端木水华去茶楼喝茶听曲。这几天,也没在听到另一位监察使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