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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这一夜的月亮是上弦月,但天空中阴云沉沉,那一丢丢微弱的月光都不曾照射下来。
于是整个马桥镇都笼罩在黑暗中,乌云堆积,天空阴沉沉俞雨,却没有任何雷光。
空气都沉闷闷的,掀不起一丝半缕的微风,仿佛整个马桥镇都陷入了一潭死水中,黑暗阴沉,又掀不起半点波澜。
聂家大院早早就亮起了灯火,在天色将黑的时候,聂家的下人们便一一点亮了挂在屋檐下的灯笼。
作为马桥镇唯一的大户,夜里的聂家大院灯火通明,派头十足。
聂家大院的建筑格局是向中央簇拥的,整个院子的中心就是聂家家主的阁楼,阁楼边上一圈则是他的子嗣和妻室的住所,再往外则是家里的管家、佣人、丫鬟住的地方。
从天黑到一更鼓响,聂家大院一片通明,丫鬟、佣人们在长廊和阁楼之间来回穿梭,为聂家人提供各种服务。
二更鼓响时,聂家大院的灯火由外向内的开始熄灭,最后只留下主楼和旁边一处屋子还亮着灯。
不久,那屋子里的灯也灭了,只剩主楼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整个聂家开始进入沉睡,但是聂家人不知道的是,此时院墙上的一抹阴影里,趴着一个人。
莫洛穿着一身黑衣,趴在院墙上的阴影里一动不动,他的呼吸都被控制的极为微弱,再加上这阴沉沉的夜色,他仿佛已经融入到黑暗中。
莫洛仔细倾听这院子里的动静,同时心里也在默默的计算着时间,熄灯不等于就寝,毕竟那些丫鬟和佣人之间总能搞出点幺蛾子来。
在莫洛身下的墙根处,匍匐着几只巨大的黑犬,那些犬一动不动,口吐白沫,早已死去多时。
整个院墙边上,零零散散的躺着十几具犬尸,这是聂家养来看家护院的恶犬,咬死过不少人,凶名在外。
而这些犬尸的边上,有一些破碎的布片,那些布片上沾染着血迹,破败不堪,带着隐隐可闻的血腥味儿。
黑夜中的聂家大院沉默的像一潭死水,只是偶尔还传出一些隐隐约约的细微响动。
这时,莫洛身后的街道上忽然传来脚步声,打更的更夫挑着灯从石板路上走来,寂静的街巷只有一个更夫的脚步在回荡。
那灯光摇晃着从莫洛身下经过,更夫走到街道尽头时,突然敲响了手中的梆子。
咚!――咚!咚!
三更天到了!
莫洛开始行动起来,他身手矫健的翻下院墙,在聂家大院里游荡起来,无声无息,如同幽灵。
此时的莫洛从某种程度上处于一种‘不可视’的状态,因为他似乎对这里熟悉无比,他踏出的每一步都行走在阴影里。
在这阴暗的环境下,行走在阴影中等同于隐形,而莫洛的每一步都在阴影里!
不可视!
聂家大院外围的房屋中住的都是下人,他们劳累一天,莫洛可以清晰的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这个时间点,所有人都在沉睡中!
莫洛没有理会,而是直接往主楼走去,他脚步极轻,发不出任何声响,甚至路上的坑坑洼洼都能够避开,防止意外发出的声响。
终于,莫洛站在主楼外的阴影里,眯起眼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依旧亮着灯的主楼。
眯起眼来用余光看是为了防止眼睛反射灯光!
莫洛在楼外的阴影里静立着,默默聆听着楼里的每一处动静,仿佛一个沉稳又狡猾的猎手。
莫约过了半刻钟,莫洛又重新开始行动起来,他慢慢贴近主楼墙边的阴影,然后贴着墙边绕了半圈,在一处角落停了下来。
那里有一扇破旧的窗户,莫洛极快的从窗户上拆下一根横条,而后又连续拆了几根,最后把整个窗户都拆了下来。
这一整套动作都行云流水,仿佛演练了千百遍,甚至都没有发出声响。
莫洛身子一缩就从窗户钻了进去,并且悄无声息的摸上了二楼。
二楼是一间卧室,一上楼就能看见一方软榻,软榻边点着两支微弱的烛火。
软榻上躺着一位奄奄一息的老人,那老人的生命力如同微弱的烛火一般,随时都可能被夜风吹灭。
这个老人,正是聂家家主,聂白。
其实整个主楼里就只有这个老人,但莫洛依然谨慎无比,因为谨慎就意味着活命和成功。
莫洛左手一直怀抱在胸前,在他怀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此时他缓缓靠近老人,将那样东西展露出来。
那是一把柴刀,柴刀上涂满了乌黑的草汁,原本雪亮的刀刃也被涂的漆黑,使它在黑夜中没有一点反光。
莫洛站在软榻前,掀开了面巾,他苍白的脸倒映在老人混浊的眼中。
老人激动起来,甚至全身颤抖,但是他那为数不多的生命力使他做不出任何反抗。
老人激动起来的一瞬间,莫洛的柴刀便从他的脖子上抹过,暗黑的血线从脖颈流淌,可老人似乎没有一丁点知觉,连声音也发不出。
那乌黑的草汁,是一种麻药。
莫洛的脸色开始变得煞白,眼珠开始充血泛红,他的内心情绪激烈涌动,甚至引起了生理现象。
但他始终告诉自己要冷静,于是自始至终他都面无表情,没有大的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均匀。
马桥镇的霸主,聂家家主聂白,如今躺在自己卧室的软榻上一动不动,很快就没了生息。
莫洛也很快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他要开始下一个目标。
聂家现在真正掌权者,聂家老五。
聂白是个武夫,按理来说就算年纪大了也不该如此羸弱,甚至他应该老当益壮。
但妙就妙在他有个好儿子啊!
聂白万万没想到自己新娶的小妾会葬送自己的性命,他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为了霸占自己的小妾而谋害他。
聂家老五,聂白的第五个儿子,也是现在聂家大院唯一在的少爷。
聂家老五和聂白新娶的小妾通奸,然后悄悄在他父亲的药里投毒,活生生的将聂白从隐疾变成了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