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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法律&
;署名为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兰陵笑笑生之外,其他作品的翻译者都是名字都读不大通顺的蛮夷学者,诸如塔什克,哈里发,穆罕默德,摩柯罗之类,既不知道来自何方,更不知道其祖宗八代.既然连翻译者究竟是谁都难以找到,文士们写文章编排起来也没有内容,甚无味也,于是还没有两个月,大批判运动就不能不偃旗息鼓了.
倒也不是金国的所有读书人都像这群学生们一样糊涂,国子监祭酒冯延登就注意到了,这套丛书发行的第一本永远都是由众康出版社总掌柜沈波毕躬毕敬地双手交到他手上.众康商号与赵王府小国公之间的关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引入泰西之学明显是这位小国公的意思.”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看来小国公在外淹留太久,想家想得着实厉害了.”
冯延登大人的诗词缺乏灵气,文章语言晦涩,所以小国公在中都的时候很不待见他,三番五次来国子监找他的麻烦,小国公喜欢礼部侍郎赵沨和翰林学士王庭筠的诗歌,于是千方百计地编排着他向这二人学习.冯延登学养深厚,自然不能与小孩子一般见识,但还是被逼着背了上百首李太白的诗歌,如今想来莞尔一笑.冯延登喜爱易学和史学,看了亚里士多德的&
;形而上学&
;,感觉书中提到米利都学派思想,与中土道家的阴阳五行之说,颇有暗合之处,可见夷人夏人都是造化所钟,天地所造,都有理性,都能思考,都能认识事物,都能学习知识,在学问知识一道,又何必泾渭分明地区分谁是夷人,谁是夏人.
由于泰西古典学术丛书的出版,冯延登认识了众康出版社的沈波,之后每逢休沐之日,他总会抽些时间到众康商号开在中都城内十字街口的博客书屋转一转,看一看有没有新上市的图书,坐下来喝杯茶.与新来京城的各地读书人说一会子话.这一周冯延登来到博客书屋,发现已经连着五周没有新书从乌兰巴托运过来了,便询问掌柜是怎么回事,才知道漠北铁木汗出兵征伐泰赤兀部族,导致漠北到金国的商路中断了.
铁木真汗是金国的盟友,而泰兀赤部的族人腾格木先生和哲别将军都是赵王爷的亲信,金国在这场战争中应该站在什么立场,在金国朝臣中间一直争执不下,礼部尝试派出使者为双方斡旋,可是泰赤兀的汗王固然丝毫不给金朝颜面,乞颜的铁木真汗也绝计不会对金国的使者言听计从,而金国百官也没有人希望为了遥远草原上的部落兼并而动刀兵,只是各个宗亲,外戚,国公家里开设的羊毛坊和兵器坊由于漠北的羊毛和铁矿石难以运入而面临停工,所以诸王,诸妃和国公们极力主张出兵保护漠北到金国的经商通道.
保护漠北与金国贸易通道的建议获得了朝野到民间的一致赞同,在商议领兵大将的人选时,赵王完颜洪烈主动揽下了这个差事,因为他很不放心自己留在漠北乌兰巴托的小公子,章宗皇帝没有反对,因为他也很担心留在漠北的小皇孙,还特别提醒自己的六儿子,记得告诉杨康嫡皇孙就要出世了,让他务必回中都来参加嫡皇孙的满月典礼.完颜洪烈在上回平定了塔塔儿部以后论功行赏,官衔后面加了同签枢密院事,可以直接干预枢密院的军机大事了,章宗皇帝不担心自己的孩子不出息,又担心赵王这样的孩子出息得有点过了,手掌军权的庶出皇子对太子威望的影响确实不小.
泰赤兀部和乞颜部固然都不会听从金廷的调解罢兵,然而他们也断不会放过从金廷手里交易到铁制兵器铠甲的机会,自从漠南草原为金国所据有,金国设在漠南的群牧司大为扩张,金国对漠北马匹的需求量大大减少,羊毛和铁矿石成为贸易的主力,所以无论是泰赤兀部还是乞颜部,都存在大批养马的牧民转为养羊的现象,在两部牧民大量养羊之后,两部可以调用的骑兵规模都无法避免地缩小了.而与之相应,金国的丝绸,瓷器,玉器,茶叶,羊毛织物,书籍通过新建立的河州和弘州两座城源源不断地涌入漠北,急剧改变着漠北草原上王族和贵族的生活方式.
王族和贵族以读书,信奉佛教和景教,研究天文数学,创作诗歌和戏剧为高雅,以没有知识,没有信仰,不遵守礼仪为粗俗野蛮加以鄙视,继克烈部和乌兰巴托城实行法制之后,泰赤兀部和乞颜部内贵族们也兴起了要求反战和法制的呼声,要求禁止抢劫他人的牛马,土地和女子,只许通过贸易获得他人的牛马和牧场,只有经过对方家族和本人的同意,并且在佛堂或景教圣寺中举行过婚礼之后,才能与女子结为夫妻.女性也开始接受汉人的贞操观念,宁可自杀也不愿意成为强抢她们的人的妻子.
泰赤兀部和乞颜部决战之前,圣寺骑士团分为两部,一部由也图坚率领,另一部由合黑塔率领,分别前往泰赤兀部和乞颜部保护各部的妇孺和平民.两部的征伐仅仅是两部贵族和战士的事情,胜者可以统治失败的部落,可以杀死失败部落的汗王和战士,占有失败部落的公库财产和公有牧场,可是不能杀死败者部落的妇孺和平民,也不能占有失败部落成员的私有财产.铁木真自己也记得少年时代经历的痛苦,所以即使是他也选择了接受杨康在草原上立下的规矩.
杨康暂时放下书本,跟随合黑塔将军来到鄂嫩河边乞颜人的驻地,他有些日子没见到拖雷了,这回见了面便分外亲热.拖雷和桑昆的儿子都史之间依然不对盘,两个孩子每隔三五天就得打一架,每回拖雷打不赢的时候,总会跑去找杨康请教功夫,这几番来去之后,杨康传了他一套完整的黄沙掌法,也试出都史的身后站着一位深通野狐拳法的师父.野狐拳法是契丹后族家传的武艺,在辽朝灭亡之后便罕见于江湖,杨康还是偶然与萧去非师父切磋的时候,才知道世间存在这门功夫,难道这漠北草原上居然还隐居有契丹后族之人?
杨康还没来得及去找都史问个明白,那天夜里便被都史的师父找上门来,原来都史的师父石抹也先是萧族部将石抹氏的后人.在辽朝灭亡之后,石抹氏护送萧皇后逃到漠北,从此隐居于北野山中,虽然此时萧皇后早已逝世,也未曾留下耶律皇室的后裔,然而石抹氏此代的族长石抹也先依然时刻不忘金国灭辽之恨.有一日都史瞒着父汗进北野山中打猎,于密林中与卫队失散了,一个人被群狼所包围,幸好被外出打猎的石抹也先看见了,击退了群狼将他救了出来,都史就拜了他做师父.石抹也先从都史口里听说有一位金国的小皇孙住在乌兰巴托,便只身蒙面前来找杨康算账.
石抹也先知道乞颜部住着金国的一位小皇孙,可是他没料到这位小皇孙只有
岁,于是便合情合理地将十四岁的沈青刚误认为金国皇孙.沈青刚是沙通天的大弟子,而沙通天又是黄河帮帮主,中原绿林道上的大豪,沙通天在武艺方面对徒弟严加训练,在生活上却从未限制徒弟花钱,结果惯出来徒弟风流豪奢的毛病,特别是刚进入青春期的沈青刚,高冠轻裘,锦袍白马,腰跨一把镶金嵌玉的乌金宝刀,走在大街上你说他不是王子,别人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