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论天下事（上） (第2/2页)

我年轻的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棉花糖小说网www.aaeconomic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前者碧秀心、梵清惠是这样，眼前的师妃暄是这样，后来的言静庵、秦梦瑶、靳冰云也是这样。

萧摩诃读过黄易的《覆雨翻云》，他记得很清楚。

朱元璋一辈子念念不忘的，也不过是在他只是万千义军中，最弱小的一支的时候，言静庵的帮助；他直到死去，念念不忘的，也不过是让言静庵重回人世，与他一起享受荣华富贵，分享一下朱元璋的喜悦而已。

朱元璋大杀功臣、荼毒百姓，言静庵苦劝无果，也只是说了那么一句，“我们是方外的人，并不真懂尘世的事。”

静斋传人，或许使人厌烦，或许使人憎恶，甚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她们所为的，却不过是“普渡苍生”，一个可笑而又可叹的愿望；她们从未想过要在这万丈红尘中得到些什么。

萧摩诃觉得，师妃暄没接触过马克思主义，但她可以说是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

太祖曰：“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纵然时隔千年之久，晶壁位面之远，有些共同的东西是不变的。

如今萧摩诃觉得，太祖那句话，说的就是师妃暄这样的人。

萧摩诃唯有深深颔首：“妃暄的道心，越发坚定了。”

师妃暄深深一叹：“天下治乱、分分合合，无非是天下乱久，人心思定。然而自从晋初而今，数百年间，天下何时而稍定？百姓已经承受不起了，天下苍生都厌倦了；然而群雄蜂起，兀自不休。这些人都想着要做天下之人牧（意即放牧天下人民的人，也就是皇帝），然而有谁真正将天下苍生的苦痛放在眼里。”

萧摩诃深深叹息：“当今天下，所谓群雄者，不过是些笑话。冢中枯骨，妄图横当要津，十里之才，臆想竞争天下；内乏仁爱，欲得天下人追随；无征天下器，意图掌控神器。蒙童而舞大刀，学徒而充大匠，不免反伤己身，至于贻笑大方。岂不知天意如刀，天道运转，燕雀之辈一时而擅朝堂，及凤凰远游而回，不免灰飞烟灭，贻笑大方，所谓王者前驱耳。”

他叹息斥责之间，声音由小而大，渐渐声震四野，江流仿佛为之凝固。

师妃暄美眸发亮，这位丰神如玉的仙子望着萧摩诃，叹息道：“若非萧大哥绝不会去争霸天下，妃暄都要把萧大哥当做是真命天子了。”

萧摩诃微微一笑，他知师妃暄只是说说而已。

静斋女子理想比谁都还高尚，但又比谁都要现实；不论是当年原著的记载，&#

;还是现在的耳闻目见，静斋领衔的佛门道门，乃至是白道武林，他们的目光都只是在四大门阀之中逡巡而已。

纵然萧摩诃真的要争霸天下，师妃暄，又或者整个佛门亦绝不会真个看上了他。

‘为了天下苍生’，师妃暄和静斋要做的，是顺天下之潮流，使强者愈强，加速统一天下的进程。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静斋仙子们毕生追求的是天道，但她们所身体力行的，却是人道。

正是知道这点，所以萧摩诃笑了，笑得无比惬意。

“妃暄当然知道萧某不会亲自赤膊上阵，与那些所谓群雄一起竞争天下，才有此言。妃暄与妃暄的静斋心目中，天下人的真命天子，早已有了人选，妃暄此次出山，也是要为天下人再次确定一下未来的明君吧。”

师妃暄微微摇头，如云秀发微微颤动：“萧大哥说笑了。静斋的姐妹们都是方外的修真，任何传人出山，也只是为了缓解天下苍生的苦楚罢了，本就不是尘世的人，又何谈能够替天下人选中明君呢？”

萧摩诃微笑：“妃暄误解了萧某的话。萧某当然知道，任何能够君临天下的真龙，都是势力角逐、天意民心的结果；绝非是任何一家势力所能操纵；但这并不妨碍妃暄与妃暄的师门选中那个最有可能统一天下，也最有可能给万民苍生以安居乐土的意中人选，然后辅助他早一日统一天下。”

青衣文士打扮的师妃暄点点头，静斋的目的也确实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