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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夏槐便收拾行囊往城门走去,他迎面走来一牵马女子,约有三十多岁,二人擦身而过时,夏槐发觉,就如自己刚进兔子县一样,街道的行人将目光落在了那女子身上,但不同的是,夏槐明显感觉到观察那女子的目光多了一分欣喜。
夏槐驻足思索片刻,还是决定离开,走出兔子镇,夏槐感觉到那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消失了,但离开时的怪异还是困扰着自己。
“算了,先去找寻妖人踪迹,过段时间再来此地看看。”
在夏槐在关道上行驶之时,一匹快马从他身后疾驰而来,瞧见夏槐的机关车,那人勒马停下,左手伸出令牌,对夏槐说道,
“监天司总旗,方林,阁下可是当届幻鬼宗行走,夏槐?”
监天司名为宗门,实际上属于朝堂的机构之一,因此,所有的弟子均有官职,二者相辅相成,弟子级别越高,官职越高,哪怕是记名弟子也有个九品的缇骑,总旗以下为外门弟子,到了百户才算触及权力,百户、千户为内门,镇抚使为亲传,真传弟子只有五人,这五人称封号巡案,长老称指挥使,而监天司领袖称首尊,官阶正二品,坐镇中州,监察江湖。
由于他们所修秘术为刑睚,刑睚第一步便是问心,若说江湖上谁的话最能信,那就只有监天司,但很可惜,江湖不需要真话,此外,他们消息极其灵通,江湖榜亦是他们所立,收录了玄关境下百名好手,江湖人不喜监天司管束,却又以登上江湖榜为荣,着实有些可笑。
夏槐见方林道破自己身份,心下并不奇怪,由于宗门公约的存在,每换一届行走,幻鬼宗便会传信给其他各宗,以好方便行事,其他的不说,对于监天司这种宗门,早已收录了夏槐的画像和装束,于是抱拳说道,“不错,我正是夏槐,不知方总旗拦我,可是我犯了什么戒律?”。
瞧着方林,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一块腰牌随身动,面容冷峻,眼神刚毅,开口说道,“阁下当然没有犯什么戒律,只是在下查一桩案子,碰到阁下,想问阁下一些事情。”
“什么案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久闻幻鬼宗精于魂道,阁下可知有什么功法会让人一夜之间,心性大变,屠杀至亲?”
“杀亲?可是妖人?”
“我刚听闻时也以为是妖人,但可惜并不是,抓到那人时,那人坚持认为自己是报仇,所杀的皆为自己仇人,悬明镜下,此人并非他人易容,且灵觉完整,内息正常,不似邪道功法,更不是中毒、患了癔症。”
江湖仇杀常有,只要不对普通人出手,监天司从不主动过问,他们只管三种人,欺辱平民、反抗朝廷以及报官之人,武人的争斗多拉不下脸皮找监天司,可真找了,监天司就能介入,那人坚持认为是仇杀,若不是杀至亲的操作跟妖人极像,监天司本没有继续关押的理由,更何况还是在森罗庭的地界,因此,找出功法问题,排除妖人嫌疑,便能结案。
方林遇到夏槐算是偶然,不过监天司消息四通八达,夏槐又一直走关道,知道他的动向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方总旗,魂道武功虽然稀少,但突然改变心性的也不在少数,不过要像你说的,像变了个人一般,我倒是闻所未闻,除非,”
“除非?”
“除非那人碰到了自己难以接受的事情,巨大冲击之下,灵魂诞生了第二人格来保护自己。”
“你是说这件案子另有隐情?”
“得见了那人我才能确定。”
方林翻身下马,低头行礼道,“请阁下助我。”
“方总旗不必如此,我闯荡江湖,自然是什么事都要体验一番,你带路,在路上把案子细说。”
“多谢!”
路上方林将案子的始末告知了夏槐,那人名叫方正,同方林一般,出身落花城方家,不同的是,方林这一支乃是旁系,方正为嫡系,其天资聪颖,文武全才,从小就被寄予厚望,而他也算争气,年方十九就中了武举,要知道即便是宗门稀释了大量的武者,但能在千万人中脱颖而出成为武举人,那也算是极有才情的人了。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见人夸,天赋性情俱佳的人才,却在三天前的雨夜,将方家嫡系杀了干净,所有与他有血缘关系之人一夜之间死了精光,一时间,州府震动,杀亲,这是入妖之兆!涉及妖人,这不是州府能应对的事,监天司随即派人将方正抓捕,但奇怪的事来了,妖人除了杀亲,还有着几个标志,猩红眼球、脊骨增生以及眉心生鳞,然而这几点,方正都没有,监天司有着奇物悬明镜,可辨妖人,镜下的方正,更是一点妖气都没有。
被抓的方正,始终坚称,自己是江湖仇杀,监天司无权过问,谈起杀人,他一片冷漠,谈起方家的人,他的父母至亲、手足兄弟,他满腔愤慨,咬死那是自己的生死仇敌,若不是落花城人都见过他,都不会认为这杀人诛心的行为是方正做出来的。
找来的医官给方正做完检查,也给出了精神无损、身体无恙的诊断,这下却是将监天司架了起来,方林也是在得知此消息后往落花城赶去,路上碰到了夏槐,知晓那是幻鬼宗行走,这才有了拦下夏槐的事。
两人快马加鞭,不过一日便到达了落花城,他俩不敢耽误,直奔州府大牢,牢中,夏槐见到了这个方正。
夏槐见方正眉目清明,问他何事都能对答如流,他可以确定,想知晓这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当下只有一个办法,魂道九术——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