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头看阑珊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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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冴子在一起留在学校过夜，两人相对而眠，但其实也不是很暧昧的事情，中间是隔着很远的。雨时倒也没什么惋惜的意思，不过睡得不好，半夜醒来，感觉地板传来些许凉意，外面的檐廊遮住月光，剩了一些，细沙般漏了进来，隐隐看到冴子蜷缩着的模样，轻手轻脚过去，把外套披在她身上。醒的人是不冷的，悄悄推门出去，风大了，睡意顿时消去不少，哈了口气，搓搓手，莫名笑了起来。

确实是有些好笑的，他本非爱管闲事的性子，结果为了冴子的事情跑了忙了一天，还啰啰嗦嗦地说了很多，很有道理的样子，其实是没什么用的。冴子能安静下来，听他说话，多少也是因他的态度，他不在意，是想帮她。那些话她想必也是极认真听的。不过之后，却是难办了。“改变啊……”

夜里寂寥，只听些风声，空气也清新。雨时轻声啊啊感叹几句，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坐了一会，里面便有了声响，接着冴子走出来，对着雨时笑笑，“唔……雨时……”

“嗯，早上好……”

冴子愣了一下到他身旁坐下来，还没睡醒，打了个哈欠，把衣服紧了紧，可见到雨时只穿着单薄的衬衫，不好意思起来，脱下外套还回去。雨时摆摆手，示意她自己披着，然后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问道：“你们整年都穿裙子……我倒是很想问的，嗯……不冷吗？”

“这个，其实也会冷的啊，冬天的时候……不过里面也会加一些，嗯，棉袜什么的……教室里也有暖气，还好了……雨时你怎么问这个？”

“稍微有点好奇，不过真的很奇怪啊，冬天穿短裙……”雨时撇了撇嘴，“……怎么不得关节炎的……呃，干什么呢你……”

“我是觉得，雨时你穿裙子的话，也蛮好看的……”冴子伸手比划了两下，点了点头，很以为然的样子。

“……”

“倒也不是开玩笑的……其实雨时你的脸很秀气啊，身材还好，稍稍妆扮一下也是很好看的……你平时太懒了，一点形象也没有。”

“这是因为年纪小好不好……经常有人说自己还当年是个正太萝莉的时候多可爱啊多萌啊多么什么什么的啊，其实小孩子都长挺好看的，都是一个样……再多两年就不一样了，成长都是残酷的，呵……”

雨时想起了什么，指了指脸，“有时候翻翻照片，都不认识了，小时候的样子啊，小时候的朋友啊……其实看看都蛮不像的。我对这个很没辙。不过倒是认识一个人，幼儿园认识的，当时也不是很熟。后来家里出事了，我去孤儿院住，小学也不是一起上的，就没见过了。她也在这边上学，刚见的时候一点也认不出来，她认识我……呵，差不多有六年了吧，挺长了……”

“……嗯，她叫青木央莱……”

雨时说完，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抬眼望着，月亮已经蒙上了一层光晕，周围能看到一些黛色，在天空最亮的地方，似乎是雨云汇集。夜色温柔如初，其实也是要变了。

冴子只是看着他，眼神带着些波澜。

天亮的时候，雨时跑到厕所里洗了把脸，把头发稍微弄顺了些看看，其实没看出多少秀气来。见左右无人，偷偷也摆了一个歪着脑袋瞪大眼睛鼓着嘴巴作剪刀手的样子，自己倒是被吓着了，出来的时候捂着脑袋，嘀咕着瞎了狗眼什么的，多少有点打击到。

天气不是很好，要下雨的模样，有什么东西压了下来似的，空气很闷。

昨天睡在学校也是一时兴起，尽兴而为，现在才发觉颇不舒服，怎么也不好怨，便让冴子带请个假，一个人回去了。

慢步走了一段，四周也渐渐喧嚣起来，差不多到了上学的时间，偶尔能见到背着书包的孩子，和他擦肩而过，互相追逐着远去。雨时微微驻足沉就，看着充满生气起来的城市，不知为何有些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