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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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金国的吴国公，杨康每年能够从户部领到

贯钱，

石粮食，

匹绫，

匹绢，

两棉花，完颜洪烈并没有将这笔钱收入赵王府的府库，而是分别存在中都城里最大的三个钱庄里以完颜康名字开设的帐户中，可以任由杨康按自己的意志支配。杨康准备利用自己这笔日益增长的财富来做生意，他做生意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生产出几样必不可少的东西。杨康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王，完颜洪烈听了以后只是笑着点醒他，在这个时代宗室和官员直接经商是不体面的行为，如果他想要挣钱的话最好不要直接自己出面，选一个忠诚可靠的家奴站在前台就可以了。

杨康接受了父王的意见，但是他并不准备使用赵王府的奴才做为自己的代理人，作为一个从

世纪回来的现代人，杨康一直无法接受家奴制度。他在课堂上印象深刻的记得，古希腊城邦政治中一次非常重要的改革就是废除债务奴隶。废除债务奴隶就意味着出卖劳动力生存的人也是自由的，也有着受到保障而不可剥夺的权利，就意味着雇主和被雇佣者可以在法律上处于平等和相互独立的地位，而这一种关系的形成，也就是社会平等的开始。用雇佣关系来代替旧时代的主奴关系，这正是杨康试图在金国里实现的某种改变。所以他决定选择一名自由人作为自己的合作伙伴。杨康最终选择了牛家村的现任村长薛老汉。

在徒单守忠伏法之后，薛老汉并没能收回薛氏一族祖传的土地，而只是得到了朝廷补发的五百两银子作补偿。拿到补偿银之后的薛老汉不敢回大名府，便在中都城外买下了几十亩地，建立农庄来照顾其他未得公道的上访者，于是他的田庄就慢慢扩展成为了牛家村。杨康让断魂刀沈青刚出面将薛老汉约到玉泉山庄里的船型白色大理石水榭中，向他提出了合股开办商号的打算，薛老汉受了赵王父子的大恩无以为报，所以对杨康言听即从，最后议定建立一户名叫咸通的商号，商号本金为

两银子，其中

两为杨康所出的俸禄，另外

两由薛老汉出资，由薛老汉出任商号的掌柜。

薛老汉是一个精明而谨慎的生意人，他最先参与的生意是建筑材料销售。靠着与赵王府之间的关系，他不需要采用行贿手段就成功联系到了工部几项大型工程的原料订单，凭借过硬的质量和可靠的人品就获得了稳定的长期客户，从而将经营走上了正轨。拥有足够社会资源的精英其实没有必要搞什么害人害己的歪门邪道，权力在光明正大之中的行使本身就具有一种力量，一种让自身和周边社会受影响的一切都被正当性所约束的力量。

但是，杨康期望实现的目标不仅于此，他向咸通建材铺里最好的建筑工匠描述了自己的设想：“在大漠的西边，比西辽更西的地方，曾经有一个被称为罗马的伟大帝国。那个帝国里的人们使用一种用黏土，煤矿，生石灰碾成粉末之后烧制而成的泥浆做建筑材料，这种泥浆在冷却凝固之后比石头还要坚不可摧。在罗马帝国被野蛮人摧毁之后，这种罗马泥浆的制法也失传了，本公想把这种传说中的泥浆重新制作出来，用来加固长城和边塞城市的城墙，在漠北草原上修建驻军的城堡，从而解决我金国长期面临的北方游牧民族的威胁。严格说来，这项工作是一项百年大计，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所以本公也不会急于求成，你们可以慢慢地做，一项一项认真地做，留下完整和详细的工序记录。”

咸通商号每月都会划拨固定的一笔资金给负责这项试验的工匠，同时检验试验造出泥浆的强度水平。在第二年三月的春天，这项漫长的实验终于产生了令人满意的结果，工匠们用这种泥浆混合了沙和石头浇筑成了一只小屋。杨康请求父王完颜洪烈出面将自己的成果告知了尚书左丞完颜襄，完颜襄大人得知以后非常重视，很快通知了兵部尚书调了军队来检验这种罗马泥浆的强度。经过实验表明，无论刀，枪，箭，还是现有的铁弹突火枪，甚至是现有的火炮，投石器都无法对这种泥浆浇筑的工事产生明显伤害效果。而后，杨康又让自己的工匠现场展示了用泥浆筑屋的过程，这种建筑过程比起木结构建筑和石头建筑将会大规模地提升工程速度。

完颜襄简直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他一直忧心的问题终于有希望得到解决，他一辈子的梦想终于有可能获得实现，他当时就把小杨康抱了起来，“小千岁，你救了你襄伯伯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