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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涵又插嘴道:“李师兄,说说山上山下的趣事吧。车里头两个都不说话,快闷死我了。”
伍益权却道:“你们确实不该说话,好吧,我们这头闲聊几句,你们且在车上听着就是了,只别出声,免得别人察觉,知道么?”车内已然没有接话,苏云一手捂住张涵的嘴巴,将他摁在车上,九芸别过脸去瞧也不瞧,嘴角却微露笑意。
车外李全与伍益权一路慢条斯理的赶着牛车,你一句我言,只道闲话家常,走了足足半日,期间有些牛车马车自山下往行驿宫赶去,驾车的都认得李全,照面打个招呼也便过了,至于伍益权,却是没什么人认得。
李全笑道:“现在下山采办的弟子基本上都是这一年新来的,旧的那些要么升入内门行走,不做那些跑腿的活儿了,刚过去几架不认得你这个金饽饽也不奇怪。谁教你年纪这么大,新丁谁又能猜到你竟是是这么个身份?”
伍益权也笑道:“认不出来更好,我不喜欢和人客套,况且这次下山,可还要照顾大伙儿周全。”
李全接口:“他们由你带着果然极好。对了我昨日在行驿宫替你们准备,听说了一件趣事。你可知有谁来了?”
伍益权没好气的说:“不知不知,你还是这般喜欢卖关子,快说便是了。”
李全便道:“听说,紫瑛的亲二叔来了,在山下求见紫瑛三次,紫瑛都不理睬。”
伍益权奇道:“竟有此事?紫瑛的父亲和二叔本来便是外门出去的弟子,来看侄子也很平常,怎么紫瑛却不见呢?”
李全便道:“内里的事情,我也打听不到,紫瑛那派的口风极紧。若非我套牛车的时候刚巧碰到了紫瑛的心腹去传话,也不知有此一事。”
伍益权想了想,说道:“早些年我在东头做事,紫瑛才进门不久,尚且是外门一个最普通的,也没上道,长得又单薄,常给人欺负,不知人后哭了多少。他家里头的人也不管,只一味管紫瑛要丹药。不过我没想到,紫瑛竟不知怎么得了机会,一下被升做试行弟子,没一年,又结了丹,赢了掌门弟子比选,就此平步青云。”
李全又接口:“我听说,紫瑛是给江南师兄提拔的,不知道二人暗里做了什么交易。不过紫瑛现在势大,没人敢在宗内私语。”
待说到紫瑛之事时,李全与伍益权乃是压低声线暗里嘀咕的,车上却无动静,原来苏云、张涵收拾了一夜行李没睡,此时颠簸中已沉沉睡去,九芸也倦了,挨着车厢打起盹儿,自然也听不着外头的话。
不过二人还是岔开了话题,提起别的事来,如此又走了一个时辰,远远的几乎可以看到山脚下村落的炊烟,此时,一射开外一辆奢华至极的马车迎面行来。
那车有两套车卡,前头用四匹一色白净毛色的高头大马拉着,一个车夫坐在前头赶马,中间的车辇是一座万字烫金锦缎轿厢,丝质厢帘半卷,依稀可见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坐在其内;后头那架只是粗布车厢,又被蓝布从顶上再裹了三层。
车马过去,地上留下深深轮轴印子。李全面不改色,依旧与伍益权闲话家常,待车马走得不见影儿,李全突然停下来低声道:“那便是紫瑛的二叔和堂弟了。”
伍益权一惊:“你昨儿碰到的便是他们?”
“可不是,你看那后面拖的车上,该放了多少礼物,沉的要命,四匹马才拉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