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咸淡紫纹鱼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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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暗懊悔,却也无法可施,四下张望,唯有向下一途。心想下去看看,有无别的路径。摸索着往下行。这缝隙似乎无穷无尽地往下裂进去,马烈不知过了多久,依然黑乎乎看不见底。那藤随着他进而下退,两者始终距离一丈左右。
天渐渐亮了,又渐渐黑了,等再度天亮,马烈实在是坚持不住。在石壁上找了一块容身的凹陷处蜷在里面,觑看那裂缝依然无穷尽地延伸下去;举目上望,已是看不到顶上的天空。裂缝外面,雾气弥漫,什么也看不见。马烈暗暗心惊:“难道我就要困死在这里?”
倦意涌来,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被饿醒过来。饥肠辘辘,很是难受。四下里黑乎乎,也不知是阴天还是月亮未出。不敢动弹,静等看见再定去向。不多久,慢慢有了亮光,却又是白天了。无有他途,只得继续往下攀爬。那藤却消失不见。
等到又一次天黑,马烈只觉头昏眼花,手足酸软,一个不小心,脚底踩空,身子立马坠落下去。脑子里闪过坏了,还没叫出声来,竟然头上脚下站在了地下。原来堕落之处距底仅两人高。惊魂稍定,四下里察看,朦胧中见左边透出微微光亮。就摸索着走过去。
那光亮处越来越大,走近看时,已在裂隙边缘。看到前面有个大水潭,水面微微闪烁着点点粼光。快步走出裂隙,见外面是一片平坦草地,水潭约占了一半。旁边笔直的石壁延伸向上,显然已经在深渊底下了。
拔斧头在手,小心翼翼地走到草地上,四下里一片寂静,什么动静也没有。这时方感到口渴,到潭水边捧水饮用。这水居然微带咸味,苦涩难喝。因天黑难辨,不敢随意走动,就再次回到裂缝中,爬到上面一石台上,坐着歇息,等待天亮。
这一夜极是难熬,好不容易天明。走出去再看时,只见碧草青青,潭水如镜,既无鸟语,也无花香,就跟一幅画一样死寂。举头望去,顶上白茫茫的云雾,根本看不到天。
饥饿难耐,四下里寻找看有无野果小兽。忽然发现旁边石壁上赫然有一个人高的洞口,心立马砰砰直跳,感觉这个洞好像在哪见过的样子。蓦然想起自己经常梦到的不就是这里吗。
强忍着饥饿造成的昏花,慢慢走进。洞里约两丈见方,很是敞阔,四壁光秃秃的,只有一个角落里自上而下簇簇拥拥长了大堆的绿藤,好像就是害死小七的怪藤。但马烈此刻饿得几欲昏去,实在无心理会。
失望出来,看到潭水,心中一动,走近细看。只见那潭水似乎并不很深,清澈见石底。那水底一条条黑乎乎大鱼纹丝不动,长约一尺有余,很是肥大。马烈大喜过望,四下张望,见那边有几棵矮树。忙过去砍下一根粗若儿臂的长枝,去掉丫杈,把一端用斧子削尖做了个鱼叉。
兴冲冲返回潭边,对准近处最肥大的鱼,猛地刺了下去。那鱼猝不及防,被穿身而过。马烈举起鱼叉,鱼在上面兀自甩动。这条大鱼足有七八斤,身上两边各有一道紫色花纹,前所未见。马烈欢喜地走到草地里,把鱼取下,用斧头剖开肚腹,取出内脏,然后去潭水里洗刷干净。
找了些干枯的树枝,用火折点着。把那鱼穿在鱼叉上,翻动烘烤。一会儿功夫,鱼香扑鼻,大大吞了几口唾沫,耐着性子等待变熟。
那鱼脂肪很多,随着嗞嗞声响,不断有油滴落火堆,绽开的鱼肉也变得金黄诱人。马烈再也忍耐不住,收回鱼叉,使劲对着冒油的鱼身吹两口气,张口咬落。顿时满口脂香,香嫩腻滑的鱼肉入口即化,只把他烫得一边哎哟一边不住口吞咽
吃完一面,翻过来吃另一面。一下口感觉不对,居然是咸的。试着再咬一口,确实很咸。心中奇怪,这鱼怎么一半淡一半咸。实在饥饿狠了,也不管它,只管吞食。大半条鱼落腹,摸着圆胀的肚子,方觉疲劳至极,困意袭来,嘴里尚含着鱼肉就歪倒在草地上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得有声音在响,就爬起身来。那声音从洞里发出,就走了过去。从洞口看进去,里面黑黝黝的,像是谁在石壁上用墨汁画了个大大的黑圆。他小心地走进,蓦地听得一个冷清的女人声音响起:“你来啦。”
马烈一惊而起,发觉又做了经常做的那个梦,不同的是这次有人在跟他说话。天色依然明亮,不知是否睡了一天一夜。看看那黑乎乎的大洞,感觉老是有一股怪力吸引自己进去。
犹豫一下,左手鱼叉,右手握斧,再次踏进洞里。洞中依然如昨。刚想退出,忽觉有异,目光落在那茂密的绿藤上。马烈心头剧烈不安,心脏开始急跳,血流加快。他觉得那重重枝叶后面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他慢慢走近那堆绿藤,轻轻喝道:“谁?!”
绿藤叶片一动不动,没有回应。他试着用鱼叉拨开密集的枝叶,隐约看到重重藤条包裹着一个东西。就试着抓住一根藤用力扯开,赫然出现一张绿点斑驳的人脸。
马烈被吓得啊哟一声叫,往后跳开。见并无动静,就再看去。确实是一张人脸,上面覆盖着片片青苔,两只眼睛紧闭,不知是死是活。
马烈问道:“你是谁?”
那人依旧没有动静。马烈等了一会儿,心想也许是被这些怪藤从山上拖下来的人。不知是否活着。
鼓起勇气,顺藤摸瓜,找到根部,一一砍断,分别扯拉下来。半个时辰后,才清理干净,那个人形完全露了出来。马烈看清楚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人居然与身下石头长在一起,只有腰以上半截身躯。
他身上糊满青苔泥巴,完全看不到衣衫。马烈迟疑地问:“你,你是谁
蓦地那人睁开眼睛,怒目而视。伸出手来揪住马烈左右开弓,抽了他七八个耳光,嘶哑着声音喝道:“滚!”把他推倒地下。
马烈跳起来,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又惊又怒,大声骂道:“你不知好歹!他妈的,我好心救你,你扇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细想是他声音有异,分明是个女子声音,跟梦中那声音颇为相似。
那女子闻听他口吐秽言,一把揪住马烈耳朵拖到跟前。用生硬结巴的声音喝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进来。死吧!”左掌抬起欲往他脑袋击落。
马烈挣脱不开大声叫道:“我好心给你把藤草除掉,你不知好歹。没有良心!”
那女人手掌距他头皮一线停住,森然问道:“良心?!”
马烈梗着脖子,愤愤道:“本来就是!”
那女人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忽然泪水涌了出来,又放声大哭。马烈见她似癫似狂,不敢大意,赶紧跑到洞外。里面阵阵嚎哭传出来,似是万般伤心,无以复加。马烈听了不觉恻然,躲在石壁后面喊话道“你也不要哭了。我只是随口说说。”
里面女人停下哭声,骂道:“不用...你瞎好...心!去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