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死神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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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沉闷的巨响。若要比喻，这便像是夏日里的一声闷雷，天空乌云密布暴雨降下未下时属于天空的咆哮，宛若天神发怒的前兆。

马人们还在自顾看着夜空，寻觅他们星相学内的世界。

而风车则站在古树下，孤立无援。失去魔杖的风车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儿童，没有任何威胁，没有任何变数。

咚！又是一声轰响，比上一次更为骇人。风车也真切得感受到这巨响并不像来自天空，也不是地下，也不是任何一个地方，但却比前者都更为慑人。又或者说，这巨响即来自天空也来自地下来自于任何事物的内在，它即不依靠这些事物存在却又从这些事物内发出。

“咴儿咴儿！”一声惊叫从马人群中传出，之后便似病毒般快速传染开，整个马人群混乱、惊叫、沸腾。眼看情况失控，马人首领一声长啸，马人群才渐渐静下来，但眼神却全投在马人首领上，倘若一个回答不好，就又是混乱的局面。

马人首领脸色难看，浓眉紧皱，犹豫不决。其后一个深红色的魁梧马人走上前，他身上的肌肉反着金属般的光泽，身后背了一把巨大的狼牙棒。另一边，一个纯黑色的马人，或许没那么纯，但在月光的照射下也分不清楚了，也走到马人首领身边，不断说着什么。

一个瞬间，风车注意到三个马人都看了过来，这是费伦泽忽然站了起来，前蹄狠狠得蹬在地上，从马人的习俗来讲，那是客气得表示反对或暴怒的意思。

“他只是个马驹！还是失去了魔杖的马驹！”风车听到了费伦泽的咆哮。

深红色马人狠狠得瞪着费伦泽，他缓缓走近，居然整整比费伦泽还要高一个头。他只是逼视着，没有言语。

天空的咆哮不再，但风车却莫名得感到一阵心悸，条件反射般得拔出魔杖防卫，看到断了一截的魔杖才发觉魔杖已经无法保护自己了。

飞行咒产生的白雾已完全散去，月光照在身上令风车觉得格外冰冷。

风车实在不想回忆，但从特里芬尼教授那儿抽的死神牌不停得在脑中回放，仿佛一个架着巨大锋利镰刀的死神苏醒，正从极远处狂奔而来。而同一时间，红色马人猛得从背后解下小树般的狼牙棒，一个马人忽得从四人间一下蹿出，令前面四个讨论着正火热的马人猝不及防。费伦泽和黑色马人伸手去拦，被闪过。

有意对无意，突袭下毫无阻挡之力。

“贝恩！”“停手！”

这是风车第一次看到马人的跳跃，钢块铁条般的肌肉间线条清晰可见，肌肉的奔弛无不显示出一种独特的野性美。这一瞬间，马人群叫嚣起来，风车似乎也能分辨出马人们不同的嘶鸣，有愤怒有兴奋有惊讶有不知所措，总之短短的一秒时间，风车便听遍了马人们所有悲观情绪面的嘶鸣。

前蹄落地，费伦泽突起，黑色马人被深红色的马人抓住。

右臂持弓，左臂已经从箭壶中抽出一支最细的箭，用于快速杀人一箭要害无疑是最为有效的。这仿佛是马人的弓技秀，马人中最优秀的射手都一齐出现，已不同的方式展现着各自的技艺。然而无论如何，猝不及防之下，没有任何一个马人能掏出弓箭再将贝恩的箭后发先至得拦下。

一切有如行云流水，或许也是贝恩最为得意之作，无论后果如何，之后他都能以穿越四名最优秀的马人在他们眼皮底下把马人的潜在威胁消灭为一生的骄傲。

箭仿佛从箭壶中飞出般，直直得从贝恩之间钻出，更为奇怪的是这只箭居然是箭头朝上，而箭羽在月光下隐隐闪着银光，这一箭，想必贝恩已经准备多时了，只是从来没有需要用到的时候。但他的刻苦训练没有白费，在今天这样的场合，终于能在所有族人前展现他最强的一箭！

他手指还未抓到箭羽便立即搭箭，远处只能看到一圈朦胧的银光划出的弧线。

身体骤停，惯性还未彻底冲击身体的一刹那，上肢的肌肉张现出其最美的线条。拉着弓弦的四指松开。

爆裂的红光乍现，再下一秒，或许是半秒甚至更短，风车便失去了知觉。

长发和胡须像是雄狮的鬃毛般张开，白色并未增加任何年老的修饰反而更是增加了威压。皱纹同样积攒着年久的经验，沉淀着睿智的老人在炽烈的火光后夹在了风车和马人间。木箭不减余威得打在了风车的脑门上，不知是由于惊吓还是余力还有那么大，风车头一歪晕倒在地。化为黑炭的木箭也承受不住这冲击力，当场就碎成了一段段。

凤凰疲惫得扇了一下翅膀，落在邓布利多的左肩上，安抚着邓布利多的怒气。

砰。耳边似乎响起了一声低沉的震动，气势以邓布利多为中心猛得向外扩张，直至将大多数马人都包括在内。

马人的脸色显得都非常难看，刚才还在争论的五个马人现在也都直盯着邓布利多。

而邓布利多却没空理睬他们，同样难看得看着夜空。

邓布利多看着夜空，却又像是想透过虚空寻找什么。他走到风车身边，捡起了风车断裂的魔杖，若有所思。

这期间马人都不知如何反应，倒是费伦泽的一声暴喝将众人唤醒。

“贝恩！你该如何解释！”“杀死马驹可不是什么好的主意。”另有马人帮腔。

贝恩垂下双手，张着嘴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骤然间，马人群又开始吵闹，继续刚才未尽的争论。

邓布利多站在小坡上，看着外边的战斗，将昏迷的风车悬浮在身前。

过了很久，马人的争论正愈演愈烈。邓布利多却忽然离开，马人首领高声叫住：“邓布利多先生！”

邓布利多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疲惫得回了句：“这不是贝恩的错，我知道了。”

“不！邓布利多先生。我有智者留下的口信，如果你把那个孩子带走的话，他想让你知道这个。”

“什么？”邓布利多问道。

“你所阻止的将有一天发生在你身上。”马人首领谦卑得说道。

“告诉他我知道了。”邓布利多一小段沉默后回答道。

“不，邓布利多先生。智者已经回归星辰的怀抱，很遗憾我们不能为您带这个口信了。”

邓布利多浑身一震，无言得离去。

马人首领看着邓布利多离去的背影，又看着乱成一窝的马人群，一阵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