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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菲战争爆发半年后,由于大量的人员伤亡和物资消耗,促使的美国不得不开始发行债券,并且为了保证债券能够顺利发行,美国国会通过了以国家固定资产如矿山、油田、以及土地作为担保物。
紧接着,美国高层很快发现,这种海外战事对于国民经济发展的有利方面,不但讨好了民众,也讨好了财团。
除了那些牺牲的士兵家庭之外,基本上所有人都得了一定的利益。
于是在双方互相心照不宣的情况下,美国政府和国民默认了美菲战争的进行。
然而战争越打时间越长,更多的青年被征召进军队,美国国内的战争气氛也越来越浓重,使得反对美菲战争的人员也越来越多。
同样,美国一些有识之士开始对这场似乎看不到头的战争警惕,乃至疑问。
随着时间的发展,虽然经济提升愈发明显,但是相对的人员伤亡越来越高,美菲战争已经变成了饮鸩止渴的行为。
现在,在白宫中,一群高层人员正在激烈地讨论着。
“总统先生,我认为我们必须尽快的结束战争,我们的国家快要到能够承受的极限了,民众的不满呼声也越来越高,我们必须正视他们的意见。”反战派著名人士,律师兼教育家改革派知识分子伍德罗·威尔逊面色沉重。
这名十多年后登上美国政界巅峰总统职位的律师已经提前近
年在政界崭露头角。
西元
年
月
日,伍德罗·威尔逊生于弗吉尼亚州斯汤顿的一个牧师家庭。
他的家庭在美国南方是有着一定名望的家族。威尔逊的祖父拥有一份名为《西部先锋报》的报纸,算的上是当地一个小有名望的舆论商家。
威尔逊的父母于西元
年移居南方,并认同南部邦联。他的父亲为奴隶制辩护,持有奴隶,并为他们建立了一所主日学校。他们还在教堂中照顾伤兵。此外,他的父亲还曾于联盟军中短暂担任过随军牧师。
威尔逊最早的记忆—大约是他三岁时—就是听到亚伯拉罕·林肯当选总统,并且战争即将到来的消息。他还总是回忆起自己曾站在罗伯特·李的身旁并仰视他面庞的情景。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威尔逊的家族地位比较高,这点为他后来在政界发展提供了一定的基础。
西元
年,威尔逊完成了他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博士论文,题为《国会制政府:对美国政治的研究》,这篇论文为他在学术界获得了声誉。
年,普林斯顿大学一百五十周年校庆时,威尔逊发表了一篇题为《为国服务的普林斯顿》,这个题目后来被扩展为“为国家服务,为所有民族服务”成为暗示普林斯顿大学的常用格言。
在这篇著名演讲中,威尔逊概述了他对于民主国家大学的憧憬,呼吁高等教育机构把课程从历史中分离,并利用每一堂这样的课来为学生阐明他们的责任。
在这次过程中,威尔逊进入了众人的眼中,活力,有朝气,在美菲战争日久延长时,威尔逊的一些反战言论进入了大家的视线。
因此这次麦金莱总统在白宫召开的菲律宾战事顾问会议也对他进行了邀请。
一名有着军工方面背景的议员不带丝毫情绪色彩地说道。“总统先生,相信大家都知道,得益于菲律宾战事,大量的军事物资订单,促进了我们国内经济的发展。无论是钢铁、还是煤炭、石油、化工、甚至生活物资方面,军方都有这极大的需求。”
“而我们国内的工厂也因为这庞大的订单而不断的扩充生产规模,促进了社会就业率的提升。而这些得到收益的人民又能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消费,提高了政府的税收。从这个角度来看,这次战争是有益于国家的发展。”
“所以为了我们国家的经济增长,我想我们有必要延续战争的进行。”
马上就有财政部的人员的反驳:“议员先生,我想你需要知道我们是依靠什么来打这次战争的,我们的财政盈余并不足以满足整个菲律宾战场的消耗。根据我们计算,从
年
月开始,到现在
年
月
日截止。我们的军费总开支已经达到了
亿美元,而我们一年的财政盈余是多少?扣除正常性财政支出之外,每年不过两亿美元的税收冗余。原本计算的是这两亿美元投入到军队建设中来,不但可以满足国家军事力量的发展,还能刺激国家经济的建设。如果一切按照战争之前的计划进行的话,我们完全有理由开一个盛大的庆祝宴会,并光荣的宣布这是国家的胜利。”
“但是由于这次战争的烈度远远超出了预计,两年时间,死亡人数已经达到
万
千余人,并且还在不断的增长。同时军费开支为
亿美元。这等于政府已经多负债
亿美元。这些钱全是政府以各种资源做担保出来发行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还清这笔巨债?仅仅利息就能把我们每年的财政盈余吃进去一大半,更不要说还清本钱了。”
一名共和党的议员马上反驳道:“但是你考虑过没有,如果没有这次战争,我们完全可以想象的到,我们国内会发生经济危机,相信所有的人都知道经济危机给美利坚带来的是什么样的伤害,无论是政府还是民间都没有幸福的日子可以过。”
“我们应该感谢这次战争,应该感谢大量的军方订单,消灭了这次露出萌芽状态的经济危机。”说道这里,这名议员笑容满面地深深吸了一口雪茄。
“议员先生,我们不是消灭了经济危机,而是把它暂时性的压制住了。这就像一壶快要烧开了水一样,战争只不过是把水壶加厚加大,使得能容纳更多的水,更多的水平摊了热量。但是当这变大的水壶内的水如果沸腾的话,压不住蒸汽的水壶会爆发的更加的剧烈,产生的危害更大。”财政部官员反问了。
“国家资产总归是有限度的,民众能接受的伤亡损失也是有限度的。等到国家承受不住的那一天,整个国家就会因为过高的伤亡,以及过度的负债而崩溃,那时候就是美国的末日。虽然现在市面上的股市已经节节上涨,平均指数比起两年前战争爆发之前已经上涨了
%。远远超出了正常价值。这种不正常的繁荣,很容易被一击而破。一旦民众反应过来,或者说不再支持战争,那么剧降的股市带给大家的是什么?也许到时华尔街的清洁工又需要通宵达旦的忙碌了。”
所谓的华尔街清洁工忙碌,即是指那些无法承受经济危机爆发而破产的人,很多这样的人都是选择从高楼跳下,自然,会给楼外的街道制造出大量的血污,而清洁工则因为工作性质,必然需要去增加任务量打扫场地,这是一种反义的隐喻。
麦金莱总统对此很是苦恼,这场战争已经失去了控制,换句话说,美利坚失去了主动权,除非菲律宾远征军能够消灭那群该死的土著们,否则美利坚会被他们拖下水数年的经济成果毁于一旦,国民经济严重倒退。
他对于整个战争对于美利坚的利弊之处看的很是清楚,掌握了那么多的信息和权力,使得他能够从更高的角度看待问题。
其实他心中早已知道美国是时候该从这场战争中脱身了,脱离的越晚,美国就损伤的越重。
他不由的提出了一个很严峻的事实:“但是一旦战事结束,军方发出的订单急剧下降,大量的工厂由于订单减少,必然会进行工人裁撤。这些裁撤的工人已经预计数额会高达百万人以上,相比较而言,这种生产能力过剩造成的经济危机造成的规模会比预料的更加庞大。”
“那么,我们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很简单,总统先生,加快菲律宾战事进度,哪怕损失再大也必须尽快的解决菲律宾的叛乱。那些一无所有的土著们可以拖下去,战争对于他们来说是个不得已的选择,同时也是一个生存方式,从我们军队手中缴获的大量物资都是他们的私人财物。而他们,东方人,无论是哪个国家,对于下层人员的损失都不会太过在意,哪怕是以百万为单位计算。”
“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是民主社会,是自由国家,国民绝对不会接受一场跟他们目前没有太大关系的海外战争,同时也不会一直能接受每天每月传来的伤亡损失信息。这就是普通市民的短视,他们不会看到十年后的利益,而是着眼于手边拥有的东西,比如说,他们家庭成员的生命。”
“要想得到这片土地,而又能保住我们的收益,我们就只有一个办法,不惜代价的在短时间内把土著们彻底的消灭干净。”
“也许短期内,民众会因为巨大的伤亡而愤怒、咒骂、伤心。但是过去之后,就没有人会记得这件事了,要知道,民众也是善于健忘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次菲律宾战争已经从国民经济的催化剂变成了自由女神身上的一处毒疮,我们必须在毒疮未把人害死之前,用刀子把毒疮挖除,哪怕是挖掉一小块健康的肌肉也应该去做。否则,迟早毒疮会要了大家的性命。”
麦金莱仔细思索着这种操作的可能性,良久才说道:“你认为,我们能够承受多久的战争,我指的是现在的战争胶着状态下。”
“总统先生,根据我们的计算,两年,最多两年,我们就会因为负债高达
亿美元而国家陷入财政崩溃状态,同时,民间也会因为伤亡超过
万人而开始爆发大规模的反战活动。”
“所以我们才说,现在正是到了需要改变的时候,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三十万远征军进行分批退役,有着足够的时间去进行调整。两年的时间足以让我们完成一系列的经济改革,同时也会给与社会一定的缓冲时间,把大量的工厂从专门的军工生产中解放出来。不会因为一次性的关闭许多而导致大规模的失业潮。”
麦金莱陷入了沉思。
表面上看,这是一次为了美利坚的未来而发起的会议。但是麦金莱等高层已经从菲律宾军队那里得知了重要情报。
菲律宾群岛在战争之前总人口不到
万人,加上长期土著部落之间的仇杀,再扣除那些百余万土生土长的华人,以及其他国家的移民,真正的土著人不过
万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