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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带领着一部分战衣骑策马奔出关口,在远入深山时回头去看,只觉得关口城墙犹如驼背得老妇人,拖动着稀疏的骨架,强撑着貌似年轻的外貌,却是在釜底抽薪中失去了生命异彩。
轻叹一声,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她,亦如此。
只是,这次,她变得很矛盾。
她在战乱中流连,仿佛明白了曲陌想要天下大合的心愿,明白了区区生命在曲陌眼中为何留不下痕迹。那是因为他俯视着整片浩海,又怎么会将视线落在一隅?去研究那些蝼蚁般的琐碎?
她渐渐懂得了曲陌,却越感觉到了一种永远无法交叉的生命线。
她不明白曲陌为什么要引霍国入离国境内,想到很多的版本,甚至怀疑过曲陌就是霍国太子,只是很多假设都无法成立,曲陌仍旧是曲陌。猫儿觉自己从来不曾仔细了解过曲陌的生活,一如她不懂银钩。很失败是不是?猫儿自嘲地笑了。
曲陌和银钩,就好像是两团迷雾,让深险其中的猫儿仿佛触手可得,却又抓不住。总觉得自己在迷雾之中,迷雾在自己左右。然而,在梦境与现实之间,却根本就得不到一分真实存在感,只能在虚无的飘渺中越走越远,直到将自己丢失
猫儿不晓得花耗的坚决会如何阻碍曲陌的天下大合,却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固执的认真。就如同她曾经对曲陌的感情,无乱转了怎么样的弯,都忘不掉,丢不了,紧紧缠绕着,至死方休。然而,她没有死,曲陌没有死,这感情却在不受控制中裂变了。
猫儿坚决不相信曲陌会让叶大将军挑了自己脚筋,但成大将军却是因为曲陌的布局而战死沙场,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为了国家的荣誉,奠上了自己的皑皑白骨!
万般纠结中,听着林中鸟鸣,终是仰头一笑,不再去想那些纷扰,只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有再掂对吧。
猫儿隐身在丛林里,直到天色近晚,整个深山被呼呼冷啸的风声霸占,敌军终于出现。他们一身身黑色劲装,捆绑着马蹄悄悄由霍国方向袭来,为得是突袭受伤的战衣将军!
猫儿坐在“**”背上,轻轻勾起唇角,一拢黑衣将自己隐身在黑暗中,悄悄策马跟在那一小批突袭高手的身后,以稳打不乱的手法,赫然砍了一人脖子。在那霍军的血液奔流中,又连续袭击三人,然后策马狂奔而去。
本欲偷袭的敌军在意外中遭遇偷袭,当即慌乱起来。可当他们调转马头反攻时,身后隐藏的战衣骑立刻反扑而上!将这群偷袭高手夹在缝隙中,大肆捕杀。
霍军知道中计,只得奋起反抗,杀出一条血路,向远出逃命去也。
猫儿喝令战衣骑停止追击,为得是让这些偷袭者报信给霍军知晓,离国已然洞悉他们的一切行动,让他们不可再轻举妄动。
当这场捕杀在夜色中踏散无数魂魄时,猫儿与战衣骑分开,不再回头地离去。她能为花耗争取的,只是这短暂的十余天,至于未来,还要每个人自己去走。
策马狂奔中,猫儿畅快地放飞所有压抑的心绪,虽然没有方向,但就这么一直奔跑下去也是不错的选择。
以往,猫儿还可以去找娘娘;如今,娘娘得了失而复得的女儿,那身边便不再有自己可以缠绕的位置。多年来相处的感情,竟是比过骨肉至亲。猫儿不怨娘娘,也想为娘娘高兴,但她却克制不住自己的心酸,一种类似嫉妒的情绪酵间,让猫儿只得远远躲开。
猫儿奔驰在山间,听着远方的狼嚎,亦张开喉咙,学着狼嚎嗷嗷叫着,那怪调的狼嚎却是把“**”吓到,竟是马腿一颤,差点扑到地上。
猫儿哈哈大笑着,亲昵地拍着“**”劲项,感触颇深道:“幸好,还有你。”
“**”仿佛通人气般扬了扬脑袋,跺了跺蹄子,那骄傲的样子就别提多洋洋自得,若是有羽毛,定是要完个孔雀开屏的。
猫儿趴在“**”背上,轻声道:“‘**’,你尽管骄傲,我们就这么跑着,到哪里是哪里。”
“**”晃晃脑袋,打着喷嚏。
猫儿想了想,又说道:“既然你不想漫无目的的走,那我们就去霍国吧。我与娆沥有赌约,定要抢了凤冠回来才成。娆国圣上和皇后都待我不错,我不能抢他们东西;离国没有皇后,我怕寻不到宝贝;那就霍国吧,生人,下手精准。”
想好了去处,猫儿精神一震,策马扬鞭地冲了出去,看那架势,更像是要做戴红花的英雄,哪里知道这却是一打劫上瘾的女娃?
然而,猫儿即便并非路痴,大黑天也绕不明白这连绵起伏的山峦,算是彻底把自己给转丢了。不是云深不知处,而是山多不知路。
在这片连绵不绝的山脉中,猫儿连行数日,饿了打鸟吃,渴了喝泉水,就是找不到准确的出路。
终于一日,日上三竿时,猫儿在一处春光明媚下看到两个身着怪异服饰的老人。
其中一人身穿精短花布衫,裤子明显短了许多,露出黑色《
/ $鞋子和红色布袜。一头黑,偏偏梳理成两个球球,有点儿装幼年童子的恐怖感。半张脸,全部被粗重的胡须布满,黑压压一片垂到胸口处。脸上更是犹如搞笑的小丑般顶着一个大大的酒糟鼻,嘴唇偏厚泛紫,脑门中间还画了一个绿色葫芦。
另一个身穿极大的黑色衣袍,由头一直罩到脚底,仿佛进入一个大布袋里那般怪异。一头鹤,编了两根少女似的辫子搭落在红涨涨的两颊。此人的胡子是白色的,分为三撇,又编成三条细小的辫子垂下,那样子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然,此人脑门中间,也画了一只葫芦,不过是红色的。
两人皆坐在非常隐蔽的树下闭目打坐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