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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像魏鸿严这样的人,最难接受的便是眼前的美好突然崩塌。紫寻的那些猜想,好似一颗潜藏在他内心的种子。
时间越长,魏鸿严便越来越惶恐,因为他一旦提及到画伊的身世,后者便摇摇晃晃着脑袋装傻。也许,画伊的身份很高贵;也许,身份很特别。
魏鸿严不希望她是其中任何一种,她只要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家,一切便妥当了。也许这有点自私,他当然希望画伊的身份好一些,只是有些事不是两情相悦就足矣的。
“鸿严,前几日那林家铺子有些账未对上,别人我还不放心——你去看看。”大夫人扶着额头嘱咐了两句,便由着丫鬟搀扶着走了。
“诺。”魏鸿严抬起头,最近薛府的两位夫人都已操劳过度。
除了生意上,二夫人的病情也愈加严重。人到中年,哪怕享了荣华富贵也未必逃脱的了身不由己,也逃不出生老病死。
魏鸿严一边对账,一边心里默哀。
“你……最近好像不开心了。”画伊坐在秋千上,陈旧的绳索已经发出摇摇欲坠的“吱呀吱呀”声。
“哪有。”魏鸿严微笑着为画伊理了理鬓发,“倒是你,小丫头好像还有了忧愁。”魏鸿严站在丫头身后,晃动的秋千止住了,他能听见画伊微弱的呼吸声——也许是幻觉。
丫头变化的太大了,除了身形上,心态也成熟了不少,也会时常皱起眉,好像,也不再时常“咦咦哼哼”的唱起奇怪的歌。
真要说起来,两人年龄相差五岁,看起来却仿若大相径庭。
“人都会发愁的——”画伊扭过头,勉强给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说道,“小鸟也有小鸟伤心的时候,它才不会每天都有时候自由自在的站在树梢上歌唱。”
“干嘛说的那么深刻……”魏鸿严给了画伊一个脑崩,不轻不重。
画伊像是煞有介事的起身,脸色苍白,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过了好一阵她才认真地看着魏鸿严说道:“你说,要是有一天,我变成了你嫌弃的人——你还会要我吗?”
“会!”魏鸿严不顾画伊的推脱,一把抱住她激动道,“笨画伊不嫌弃我就好了!这一辈子,除非我死了,否则就只接受你一个!一定!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魏大娘曾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她离我而去——可我不想你再离我而去!我生命中所剩下的最后一个重要的人,就是你画伊!”
“那好……”画伊还是挣脱了,通红的脸上看不出是害羞亦或愤怒,“我知道你一直很在意我的身份,”画伊走到了四季园的门口,深情地看了一眼魏鸿严说道,“我姓薛,是二夫人的——私、生、女。”
画伊颤抖的手扶住门框,像是下定很大的决心般又看了魏鸿严一眼,每一颗字都比咬牙切齿更要坚决。
整个冬天,魏鸿严都没有再看见画伊。
薛府四季园里唯一老旧的秋千,来年也翻新了。
她走了。
魏鸿严想过,但掘强的他又会立马摇头——他还不愿相信。
“呼——”魏鸿严吹了口气,今年的春天好像迟来了一些,寒意袭身,也不知究竟是人暖心寒亦或人寒心暖。
魏鸿严算好了账后,又接着计划今年的运作。
帐房外,有两个丫鬟正嬉笑着聊八卦。魏鸿严听到其中一个是紫寻的声音,便稍稍分了心神,两人好像在聊薛府的小姐。
“听说了吗?薛小姐今天回府了!”
“是吗?可她不是失踪了吗,我可记得那段时间大夫人一直发愁。”
“别闹,现在正在谷尚阁歇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