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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旭在体训队时也与人打架,但那多是小打小闹,且彼此手下留情。此次,那雷震目露凶光、面现杀气,他也不由全神贯注,决定放手一搏。正在这紧张关头,却见银光一闪,一柄长剑蓦地斜刺了出来,横贯于他和雷震之间。接着,他便见到了长剑主人黎雁羽。
黎雁羽侧目斜视了赵旭一眼,又即刻转头,对雷震喝道:“钜子有令,墨门中人严禁内斗,违者,杀人者死,伤人者刑。”
雷震本气焰汹汹,如今却唯唯诺诺,抱拳拱手,向黎雁羽拜道:“是。”话语一毕,他向随从张大、张二使了个眼色,便急急逃了。
随着雷震三人遁走,旁观者也接连散去。一场危机顿时化为无形,赵旭松了口气,却也有些遗憾。他虽非好勇斗狠之人,但也非逆来顺受之辈。别人既然欺负上来,若不好好教训一顿,总非畅快事。
白露急急跨下台阶,抓起黎雁羽手腕,激动道:“羽妹妹,还好你及时赶到,否则我……我就……”说得情动,她竟然落下了泪。
黎雁羽收剑回鞘,好生安慰,未几便转头瞪视赵旭,怒道:“你是男人,却看着雷震欺负我白露姐姐而不做声,简直枉为男人。”
白露擦着泪,抽泣道:“不……这与旭哥哥无关,我……”
不待其将话说完,黎雁羽便又说道:“怎与他无关?男人不像男人,干脆入宫当阉人。你也休得再旭哥哥长,旭哥哥短,叫他旭姐姐或旭妹妹,也省得我烦。”
“你……”赵旭伸出一指,愤恨有加,可以转念,又想道:“孔子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又何必和一个泼妇计较!”于是,他将手一甩,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白露哭声渐之,趣笑道:“羽妹妹,你一女儿家,怎能如此口无遮拦,说些难以启齿之污言秽语。”
黎雁羽一声冷哼,不悦道:“白露姐姐,你就是心肠太软,才会被那雷震欺负至此。若非如此,你又怎会心不在焉地迷了路,遇着这男不男、女不女的。”
赵旭恼怒之极,可他偏又忍耐力极好,硬生生地压下了那三千丈无明业火。
白露左右张望,见羽妹妹不说几句便去挑衅她的旭哥哥,心有不忿,嗔怪道:“羽妹妹,你我金兰之交,你若再是调笑于我,我宁可割席断交,也不受这份羞辱。”
黎雁羽急忙讨饶,安抚道:“好好好!我不再拿你的旭哥哥说事了。”
赵旭本道黎雁羽真心示弱,于是转过了头,不想却见那黎雁羽正死死盯着他,宛若要将之生吞活剥一般。无奈之下,他只得走开几步,躲那母夜叉。
须臾,白露收拾完毕,一脸精神地走上台阶,黎雁羽随后,赵旭最后。三人上了台基,入了殿。这殿名为“墨圣殿”,通道曲折,宛若迷宫。赵旭随着白露、黎雁羽七绕八拐,不知不觉迷失了方向。饶是如此,他亦注意到,殿内房间全用平移门,房内之人亦是跪坐于软垫上。
走到半路,黎雁羽忽然拉着白露停下,转身打量起赵旭来。
赵旭内心奇怪,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正欲发问,却听白露先问道:“羽妹妹,为何不再走了?钜子可等着他。”
黎雁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他这衣衫怪异得很,如何去见钜子!”
白露愕然,转头看去,亦点点头,说道:“域外之地,衣冠礼仪有异华夏。钜子倒没什么,夫人就……”
赵旭见二女面带异色,不禁生奇,但在事情未明之前,他亦保持沉默,不复多言。
忽然,黎雁羽击掌笑道:“我有了。”接着,她便拉起赵旭衣领,拖之而走。她走得快急,赵旭边赶边道:“放开,我自己会走……放开。”然而,她丝毫不理,只自顾自走着。
赵旭随黎雁羽进了一间房间。这房间摆设简单,深处一张卧榻,榻前是一张几,几上一盏香炉,四周各有坐垫。
黎雁羽放开赵旭,径自走入,先挂剑墙头,再点起香炉,一切熟门熟路、驾轻就熟。
赵旭跟着走了进去,却见黎雁羽不再理他,反倒去到床头,翻箱倒柜寻摸起来,他不禁疑惑起来。这时,白露来到一旁,轻声低语道:“这是羽妹妹之房。”赵旭“嗯”的一声以作回应,却因其面有怏色,反而生疑。
片刻之后,黎雁羽将一堆衣物抛于几上,再对赵旭说道:“钜子夫人出身谷外大户,对利规之事重视得很。你若有差,惹恼了她,纵有钜子赏识,亦只能像那雷震,做一外门弟子,终生有别内门。”
赵旭拿起一件,边打量,边问道:“什么是内门,什么是外门?有什么差别?”
白露解释道:“内门弟子可随钜子居于墨圣殿内,亲受钜子教导,日后有望居于高位,掌管墨门诸事。外门弟子只能居于殿外,虽也受教,却极少能身登高位的。你孤身一人,若不居此,又去哪里?况且……况且……”话到半截,戛然而止。只见她面泛红潮,娇羞不已。
黎雁羽接着白露之语,戏谑笑道:“况且,我这如花似玉的白露姐姐也是内门弟子。你若被逐,她就不知会有多么伤心。”